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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只觉浑身僵硬得好似生锈,耳朵里像是灌注了水银,迸发出来的尖锐疼痛令他头晕目眩。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抵住掌心,留下了深深印记的同时,也让他维持住了岌岌可危的理智。然后,他嗓音艰涩地问道:“……你说,这把太刀是仁美送给你的?”
羂索眼含笑意地说道:“是啊。”
无惨咽下了喉间腥甜,故作冰冷不屑地说:“别太得意忘形了,仁美只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会对你另眼相待。”
羂索顿时语塞:“……”
——自欺欺人好歹也要有个限度吧?无惨这家伙,真是可悲又可恨。
羂索淡淡一笑,随后发出了致命一击,“是嘛,那姬君从播磨国回来,给你带了什么伴手礼?一定是比这把日轮刀更加珍贵的礼物吧?”
无惨瞳孔紧缩,一双红梅色的眼睛紧盯着羂索,眼神可怕得像是要将他撕成碎片,“……你!哕!”
无惨及时地抬起了手,用袖中的手帕掩住了嘴唇,这才没让吐出来的鲜血喷洒在衣服上。
羂索敏捷地往后一躲,故意以一副担忧的口吻说:“兄长这是晕车想要呕吐了吗?实在不行的话,还是直接打道回府吧。产屋敷家族的代表,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足够了。”
无惨缓缓地收起手帕,露出了一张鲜红欲滴的嘴唇。
他冷冷地勾起一抹笑,说道:“想要取代我的位置,你还远远不够。”
羂索不置可否地笑道:“是嘛。”
无惨压抑住了喉间涌上的腥甜,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亲手挖出羂索的眼睛……
——竟然敢用这种看着可怜虫的悲悯眼神看着他,当真是可恨至极!
牛车的车厢四壁单薄,哪怕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驱使车辆的车夫还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车夫的额头上不由地沁出了冷汗,忍不住担心这对素来不睦的冤种兄弟会在牛车上打起来。所幸在随后的行程途中,羂索和无惨都保持着沉默,并没有发生车夫所担忧的事情。
03
在牛车抵达平野神社之后,羂索轻盈地从停稳的车上跳了下来。
无惨的动作则优雅而缓慢,下了车以后还站在原地停顿了几秒,轻轻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唯有旁边的羂索一眼看穿,这个废物兄长是在缓解不适的症状,以免在头晕眼花的情况之下一头栽倒在地。
羂索:“……”
——还挺会装模作样。
兄弟二人在侍从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举办赏樱宴会的樱苑。得益于产屋敷家族的地位名望,他们的席位座次都在前列,前来与他们寒暄的人也不少。
但无惨又不是愚蠢到了极点,怎么会看不出来比起自己这个病秧子,那些前来套近乎的家伙真正想要交好的人究竟是谁?
无惨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糟糕了,狂躁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他甚至想要直接夺过羂索腰间的那把太刀捅进对方的腹部。
——倘若他真的那么做了,羂索、还有在场的这些蠢货恐怕都笑不出来了吧?真想看看他们满脸惊恐、涕泗横流的模样,一定会比现在更顺眼吧?
但脑海里的想法再怎么血腥可怖,无惨面上依旧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丝毫没有落人口舌。
可他并不知道,远处的樱花树下,一个白发男孩正遥遥地望着他所在的方向,眉头轻轻皱起,“……好强烈的怨恨。”
孱弱的贵公子一举一动尽显优雅,言谈之间轻而易举便能令人心生好感,就连那副病态苍白的模样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