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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见此,心里油然而生一股遗憾之情,他的这位便宜兄长生命力果然顽强得就像是断了头还能活上十天半个月的蟑螂——某种程度上来说, 甚至比蟑螂还要更恶心几分。毕竟, 蟑螂还能用来制作康复新液,无惨却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一个, 唯有一张脸姑且还能算得上是赏心悦目。无惨虽然不知道羂索心里的所思所想, 但是一对上那双墨玉般的幽深眼睛, 他就福至心灵般明白了自己的又一次死里逃生让这个讨厌的弟弟倍感惋惜。
他不禁暗自冷笑了一声, 心想:很好,自己努力活下来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就算是为了不让羂索得偿所愿,他也绝对不能轻易地死去!
产屋敷夫人并未注意到这对冤种兄弟之间的暗流涌动,在她的心里, 兄弟之间哪有隔夜仇?
虽说无惨性格骄纵了些,但羂索对兄长素来敬爱有加, 他们两人的关系必定差不到哪里去。
恰逢平野神社将要举办赏樱宴会, 不少公卿贵族家里的公子都会赴宴——显而易见,所谓的“赏樱”只是一个风雅的借口, 拓展人脉才是这一场社交盛宴的真实目的。
产屋敷夫人在征询了无惨的意见、得到了对方的肯定答复之后, 便也给他筹备起了参加赏樱宴会的服饰。
事实上,无惨对于赏樱宴会丝毫不感兴趣。
但他绝不会让羂索一个人在这种贵族社交场合上大出风头, 他要是不去这场赏樱宴会的话, 岂不是在向整个平安京的贵族释放一个讯号, 告诉他们产屋敷家族的未来已经掌握在羂索的手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就算是毁灭产屋敷家族,也绝不会让羂索称心如意!
02
赏樱宴会如期而至。
当日清晨刚过巳时, 无惨和羂索便一同乘坐牛车前往平野神社。牛车上面,相看两厌的兄弟二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对方,各自打开自己所在那一侧的车窗看向外面的街景。
无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但街上的景色看起来却与他印象里面相差无几。
于是,他很快就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目光在不经意间瞥见了悬挂在羂索腰间的一把太刀。
虽然太刀还未出鞘,但光从古朴雅致的刀鞘来看,便可以隐约窥见一丝刀刃的锋锐,一眼就能够分辨得出这把太刀绝非凡品。
无惨顿时目光一凝,语气冷冰冰地问道:“羂索,这把太刀是父亲赠予你的吗?”
羂索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笑吟吟道:“兄长怎么会这么想?如果是父亲所赠,你也应该会有一份。毕竟,父亲对待我们两人总是会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无惨的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感到十分地不满,作为长子的自己凭什么不能享受更多的优待?按理来说,产屋敷家族的所有资源都应该向他倾斜才对!
——如果……
——如果不是这具孱弱的身体拖累了他,羂索怎么可能会有取代他的机会?父亲又怎会如此看重羂索?
酸涩的妒意一点一滴腐蚀心脏,逐渐在无惨的心里燃起燎原妒火。
随后,他听见羂索轻飘飘地说:“这把太刀,是姬君送我的礼物。我只是随口抱怨了句太刀不够趁手,没想到姬君就记在了心上,就连去播磨国执行任务都没忘了给我带一份伴手礼,真是感激不尽啊……播磨国的名产确实名不虚传,这把太刀用起来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制一样完美。”
姬君、播磨国、伴手礼……
这几个关键词仿佛带着回音,在无惨的脑海里面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