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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名字、来历与性格,楚惟听得很认真。又过了一会儿,司酌律牵着马儿走过来。
他和那匹白马互相还有些看不大顺眼,尽管一起往前走,头却扭向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赌气似的。
白马还偷偷用尾巴抽司酌律的腰,后者气得牙痒痒,又做不了什么,见两脚兽如此不高兴,马儿反倒心情好了很多。
司酌律在距离楚惟还有十来米的位置站定,攥紧了白马刚换上的全新缰绳,以防这家伙又突然发疯。
谁也没想到的是,这匹对谁都桀骜不驯、眼高于顶的白马,在看见小圣子之后一反常态,不仅浑身的躁动安定下来,甚至屈起前肢,对着他做出一个近乎于跪拜行礼的姿势。
其他人惊呆的同时,楚惟也有些茫然。
这是在做什么?
训导师最先反应过来:“殿下,这是它在向您表示忠诚呢!它是匹非常聪明的马儿,看出您高贵的地位,所以啊……”
能说会道这个特质在矮人族中是很稀有的,只不过一旦过了头就成了谄媚。楚惟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目光流连在马儿身上。
见殿下已经没心思听别人说话了,训导师、路满和冥冥互相看了看,自觉地退下。
楚惟是会骑马的,养马是富商巨贾的标志,楚家当然不会落下。既然白马对他显出了罕见的温顺,司酌律扶着他上了马,自己在旁边牵着缰绳,绕着夜色下的放牧场散步。
小圣子脊背挺直,姿态似松似竹,放松而从容,安抚马儿的动作也很熟练,一看就知道很有经验,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孩子。
银白色的月色流水一样淌过他的睫毛、鼻梁、下颌,冷清又寂静,如诗如画。
司酌律不做声,在心里回忆老团长有没有提过需要骑士长和圣子共乘一匹马的场合……
楚惟充满喜爱和赞叹地抚摸着马儿漂亮的鬃毛:“你打算给它起个什么名字?”
司酌律的视线从他的手指移开:“它是为您而来的,您取吧。”
比起为什么是为自己而来,楚惟更没想到他会把命名权交给自己:“这不合适吧?”
‘不合适’。又是‘不合适’。
年轻的骑士长现在对这三个字极其敏感,神色紧绷。
楚惟看他沉下去的目光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抿了抿嘴:“那就,唔,叫‘茉莉’好了。”
那是种溯夜镇生长的植物,春天开花,洁白芬芳,风吹落花瓣如同一场馨香的雪。
茉莉其实喜暖畏寒,但不知为何它在那个冷酷干燥的小镇存活了下来,而且每到花期开得格外蓬勃。
楚惟给马儿取名茉莉倒不是思念家乡,那个地方可没有什么好怀念的;只不过他以前就很喜欢茉莉花,而马儿的雪白的皮毛让他想起了它,想起那些枕在花香里浅眠的安宁时光。
司酌律把命名权交给他时,他的脑海中就蹦出了这个词,现在忽然反应过来,如此柔软的名字且不说马儿自己喜不喜欢,平日里冷淡强势的骑士长驾着一匹名为“茉莉”的马儿,会被笑话的吧?
他斟酌着措辞:“那个,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
“不会。”青年不怎么礼貌地打断,抬头望着他的眼睛此刻竟浓如墨色,声音低沉,目光不偏不倚,“……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