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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叽——!!”
怎么有人敢这么威胁妈咪!
小粢气得炸毛,扑上来狠狠咬上那人的手。
“杀手”完全没料到还有帮手,明明提前确认了屋里只有圣子一个人在;当然,这个用耳朵飞行的小东西也的确不是人类,也不能说判断出了错。
看起来圆滚滚的奶团子动作起来相当敏捷,给了那人持刀和钳制楚惟的双手一边一口。
“杀手”吃痛地一松手,刀刃当啷掉在地上。
楚惟趁此机会挣脱他的桎梏,小粢更是立即挡在主人面前,耳语扇得飞快,气势汹汹龇牙:“叽叽叽,叽叽叽!”
再敢靠近妈咪一步,崽就跟你拼辣!
光天化日之下,奶团子能够完全隐形;在这样的黑暗时分,它的每一根毛毛又能闪烁着淡淡金色光芒,完全是个漂浮的小灯泡。
小粢的金光照亮那个胆大包天的杀手,和嗓音匹配,果然还是个孩子。
比楚惟大不了太多,十几岁的少年,有一双轮廓温柔的棕色眼睛,眼神却像狼一样凶悍。
看清这张脸时,楚惟呼吸一滞。
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见到了S。
大半年前,一场大梦烧毁了《混沌》,他再也无法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幻境,再也没见过能够牵动他心跳的S。
眼前的少年模样和S惊人的相像,连嘴角下垂的凶狠弧度都毫无二致。
但他的眼睛不是金色,望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天渊之别。
S的眼神总带着深深的爱慕与依恋。
但这个少年,只有提防和憎恨。
小圣子仍然原处,镇定得出人意料:“我不会呼救。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他的嗓音柔软清灵,像散落一场薄而细的雪雾,带着抚慰人心的魔力。
少年像只不知为何被顺毛安抚了的小狼,边茫然自己的突然转变,边试图重新端起狠戾的架子:“阿姐……教廷的人害了我阿姐,我要你们偿命!”
楚惟没有遗漏此前大人间的谈话,闻言轻易分辨出少年的身份——受害者司羽心的弟弟,司酌律。
他的鼻梁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看着新鲜,才受伤不久,多半是和拜月城的士兵打起来留下的。
仅靠小粢发光还是不够明亮,昏昏沉沉的光线里,小圣子努力回想那个仅有几面之缘的执事姐姐的长相,不得不承认亲姐弟还是很像的。
司羽心明媚秀丽,司酌律比她多一分英气,因年纪尚小显得青涩,又因鼻梁上的疤平添一分野性。
楚惟也当过弟弟,虽然他那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小的时候也幻想过,自己要是有个血脉相连、手足情深的兄姐,会不会很多事情都不一样。
司酌律真的拥有楚惟想象中的好姐姐。
但现在没有了。
大人们提到过,司家姐弟俩小时候就没了父母,只有一个奶奶。奶奶年事已高,也许时日无多,到时候,司酌律就只有一个人了。
楚惟对少年隐隐生出点儿同病相怜,后者弯腰去拾地上的双头狼膝骨弯刀,衣角掀起,腰腹纵横交错的淤血与伤痕展露无疑。
他只有十三岁,和拜月城持械士兵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孩儿;但他从头到尾没有半点发怵和退缩。
小圣子如今最专注钻研的就是祛病致伤的药,看见伤患明晃晃站在面前,条件反射伸手想去触诊。
司酌律猛地抽刀横于身前,弓背做出防御的姿态,恶狠狠瞪着他:“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