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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扶家一个医馆,平日镇民有个头疼脑热都会过来, 保不准遇见熟人,认出她来。留在这里的时日越久, 暴露的风险也越大,所以她必须尽快和宁随渊离开山泉镇。
扶荧掩目思忖。
倘若她提出离去, 宁随渊定难赞同;若是遇到不得已的情况
可眼下身在瑶山, 能有什么事务牵绊住他?
除非她演一出苦肉计,逼他回九幽。
苦肉计 。
扶荧内心长叹, 此法虽为笨拙;在眼下却乃最有用的妙计。
宁随渊对苏映微存有利用,留她也是为了其他目的, 是断然不会让她魂死消亡的, 因此, 只要她伤重, 他绝对会带她去往九幽进行医治。
普通的伤骗不过他,那就只能
扶荧不由自主抚上腹下丹田, 昔日这里遭过重创,距离从回落崖离开未满一月, 旧伤复发也分外合理。
“出去走走?”
此时,宁随渊走了过去。
扶荧唇角弯起,温和的笑意不余声色地掩藏了先前那番心思。
“好。”扶荧说,“劳烦帝君静候片刻,我去换身衣裳。”
她还穿着昨日那条衣裙,向来是有个男子共处一室,不便更换。
宁随渊果真没有多想,淡淡嗯了声,特意走远了些。
扶荧趁机回屋,上好门闩,打开乾坤袋四处搜刮着药物。
仅此一遭,她原先积攒起的丹药都用了个十之八九,仅剩下几颗滋补的丹药,根本难成气候。
她为难地皱了皱眉,紧接着低头看向手掌。
先前丹田碎裂,是被宁随渊一掌拍碎的;那她给自己来一掌似乎也行。
就是疼得慌。
罢了,疼就疼罢。
扶荧充分做好心理准备,从那些个剩下的丹药里挑出一颗止疼的服饮而下,旋即灵力蓄积掌中,朝向腹部重重拍去。
痛气袭来时,她想,近日所学定是颇有成效,换作之前哪有这般大的反应。
扶荧捂着绞痛的肚子,右臂扣住桌角,扶着桌面缓缓坐下,佝偻着脊背以此缓解这难忍的撕扯之感。
伤情愈合,只是缺乏巩固。
如此再遭痛创,虽没有先前那般严重,却也足够让她养一阵了。
扶荧不能让宁随渊看出这是故意弄出来的新伤。
她苍白着脸将所剩无几的丹药服下,灵丹见效快,片刻便有所缓和。
吸气时肚子仍有余痛,扶荧强撑着换好衣裳,思来想去,又取出面纱戴上,这才施施然出了屋。
“帝君久等了。”
宁随渊闻声回头。
扶荧一身淡蓝长衣,乌发素点,白纱遮面,仅露出一双黑的匀静的眼,看过来时含烟惹雾,生生让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滞留半瞬。
“帝君想去哪里?”扶荧问。
两人相隔一人间的距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透过那抹熟悉的香气,他隐约嗅到一缕不甚深浓的血腥气。
宁随渊狐疑的视线扫量而过。
她娉娉婷婷立于眼底,脊背单薄,脖颈修长,站的笔挺端庄,面纱盖着脸,让宁随渊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有眸子里流露的疑惑颇为明显。
“帝君?”
“没什么。”宁随渊收起试探,转身出门。
扶荧这才微微弯了下身,待疼痛消减,才撑持着脚步跟过去。
白日里的山泉镇相较夜色多了几分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