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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云浮依然看不见他长的什么模样,但从宫里人的反应来看,李如琢的长相应当十分俊美,且气质沉稳儒雅,让人如沐春风,与其兄长李如珪的骄矜截然不同。
他悄无声息地站在殿外,时值冬日,寒风冷峭,李如琢的狐皮大氅上毫毛细如银针,凝起一串串细小的水珠,旁边的内侍宫女止不住地打颤,他却始终伫立不动。
对于帝后的争吵,李如琢心绪没有一丝起伏,已经习以为常。
只听厉后冷哼一声:“如今民间她的庙宇几乎都要多过你我了,一个无名无分的散修,一朝得道成仙就可以高高在上享受凡间的香火,而你我依旧是一介凡夫俗子!”
人皇低沉的声音传出来:“姬萦,成仙之事不仅仅在于修为,还要讲究机缘,你如今心境不稳,当心走火入魔。”
厉后在殿内来回踱步,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随即厉后对人皇道:“下个月是九华派佘掌门首徒的试灵会,届时会请通仙桥,各仙门世家都会到场,我已经答应九华派赴约,若是能借此机会凭雷劫精进修为或是飞升,那就再好不过。”
听到这里,李如琢心微微一紧,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等待人皇的回答。
然而人皇没有阻止,只道:“姬萦,你的执念太重了。”
厉后不置可否,道:“若是陛下无意前往,我想带珪儿和玥儿一起去。”
人皇冷淡道:“随你。”
厉后出来,看见候在殿外的李如琢。
李如琢从容不迫地向其行礼:“拜见母后,母后万安。”
厉后视而不见,径直离去。
李如琢又定定站了一会儿,才进入人皇寝殿。
人皇面容年轻依旧,只是因为常年皱眉,眉宇间起了两道浅浅的竖褶,眼神是岁月沉淀后的深沉和历经世事的沧桑,已经没有人会将他错认成一个年轻的帝王。
人皇看见李如琢,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琢儿来了。”
李如琢恭敬地行礼:“父皇。”
人皇点点头,终于在李如琢面前显出了几分疲惫。
李如琢上前一步,语带关怀:“父皇,您还好吗?”
人皇无奈笑道:“能有什么事,只是略微有些倦了。
李如琢亲自为人皇斟了一杯茶,人皇接过,跪坐在案几前,对李如琢道:“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李如琢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人皇对面,道:“父皇要保重身体,国事繁忙,您万不可过于操劳。”
人皇笑道:“与其关心朕,不如来帮朕的忙,你兄长做的很好,只是难免有孤立无援的时候,若是你肯理政,我们都能轻松不少。”
人皇不是第一次提及要他参与朝政的事,然而李如琢深知厉后和太子十分忌惮他,始终不肯答应,此时依然只能沉默。
人皇也知他的难处,暗暗叹了口气,不再勉强。
李如琢顿了顿,问道:“父皇,为何不阻止母后去试灵会?”
人皇露出一丝苦笑,无奈道:“这一天迟早要来,能瞒住十八年,已经超出朕的意料了。”
李如琢道:“修仙界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一定会来找父皇要个说法。”
人皇神色冷厉:“通仙桥已经消失,凡人无法飞升是既成的事实,若是他们能认清现实,安于现状,自然是好,可若是非要借此生非,就只能杀鸡儆猴了。”
“琢儿,”人皇看向李如琢,如今的李如琢与人皇差不多高,两人面对面如同照镜子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