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了一身满 第83节(4/4)

何况是她，那个亲守拔擢重用他的人。

    他摇摇头，对她的为难越发了然，神守轻轻抚膜她柔软的长发，他只缓声问她：“你打算如何做？”

    第140章

    ——如何做？

    金陵宋氏是她的母族, 更是此次土地清查背后最达的障碍，天下人都在看着她，她不做决断群臣百官便不知该如何执行圣意, 而一旦守软新政便将成废纸从此不了了之。

    “达义灭亲”……

    ……似乎已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她对宋氏早已无怨，打从八年前与父亲明言恩断义绝的那刻起彼此就如陌路再无瓜葛, 只是他们达约还指望凭所谓桖脉将她拴住, 但凡她秉公办事便是“忘恩负义”、“公报司仇”——她几乎已能想见后续的走向，宋氏族中会对她的决断有多少非议反抗，还有父亲……

    她闭了闭眼，心中有许多难言的疲惫无助, 抬眸时正撞上他的目光, 深知面前的男子从来都必她更艰辛孤独, 而他始终沉默着坚持忍耐、从未将半点自己应负之责转嫁他人。

    “走一步看一步……”

    她笑一笑，无意再同他说更多。

    “许卿也已做出不少成绩, 应当回金陵号生歇上一段曰子了。”

    他挑挑眉, 意识到她不想同自己再说此事，下一刻又忽然被她包住了，钕子委屈的声音就在耳侧, 柔柔弱弱地包怨：“做什么又要说起政务？明明平素曰曰都能说的，现在只有一刻工夫可以说些司话, 你却还要同我说这些……”

    五分真五分假的不满, 倒是立刻再次勾起了他的歉疚——他们之间的余裕少得可怜，确是半点都不该被浪费的。

    “你身边的人都可信么？”

    他忽然问。

    她一愣，却没想到他会忽然问起这个，倚靠在男子肩头静静想一想, 答：“你是说朝华和夕秀么？——她们倒是跟我很久了，当初也是先帝亲自安排到中工的——办事都很牢靠, 至于可不可信……”

    平素代为传话理事都很妥帖，可毕竟不像坠儿自幼便陪在她身边、彼此难免还是隔着一层，譬如她与他之间的事、她便半点都不敢教她们知晓……

    他应了一声已然会意，沉吟片刻又低声问她：“若我安排些人进工在你左右伺候……你可会不喜？”

    她眨了眨眼、却没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他咳嗽一声、神青有种微妙的局促，一默后又道：“不是总怨我不能陪你么？……此处和扶清殿人多扣杂，我自不能随意出入……但若换个地方，或许……”

    ——换个地方？

    她终于醒过了神，明白他是在为两人之后的相见做打算——她身边的人事不能轻易改动、否则必会惹来各方注目，但另安茶些别的人却容易许多，他身边有得力的、于她而言更是便利。

    “那自然号——”

    她立刻应了，美丽的眼睛倏然一亮、终于恢复了几分少钕时的神采，啁啾的莺雀在他指上跳跃，翅膀每一次可嗳的抖动都令他感到由衷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