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我的宝贝(2/9)
出清响,“以后莫要再去了。”沈梦雪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糖渍在缎面上洇开小块阴影。
她听见身后的门被轻轻掩上,管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廊下鹦鹉还在重复着“贵客到”,却没人注意到笼子里掉落的尾羽,正静静飘向阴暗的角落。
“是,祖父。”她轻声应道,指甲终于刺破皮肤,在大腿内侧烙下细密的血痕。
窗外的阳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织出破碎的光斑,像极了今早市井街道上,糖画师傅石板上凝固的游龙戏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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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雪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尽头,檐角铜铃的余韵也渐渐消散。
沈磊抬手整了整袖口银链,皮鞋踏过门槛时刻意放缓了力道,雕花木门在身后合拢的刹那,书房里凝滞的空气仿佛被割裂。
祖父依旧背对着他立在窗前,藏青马褂的下摆垂落在红木地板上,宛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切在男人笔直的脊背上,将翡翠扳指映得愈发幽绿,倒像是嵌进皮肉里的一块寒冰。
二十余年未见,他鬓角没有一丝白发,后颈凸起的骨节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倒和记忆中没有的丝毫的变化。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男人的声音裹着浓重的鼻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窗外的紫藤花影在他脸上摇晃,将金丝眼镜的倒影拉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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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磊喉结滚动了一下,西装革履的挺拔身姿在满室古色古香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站在祖父书房,攥着被戒尺打肿的手心,看阳光把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都有20多年了吧。”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响,尾音撞上檀木书架又弹回来,惊得博古架上的青瓷瓶发出细微嗡鸣。
祖父转过身时,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一张妖孽的脸。
那双和沈磊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里,此刻翻涌着浑浊的涟漪。“是啊……雪儿今年都已经7岁了……”
他摩挲着翡翠扳指的动作突然加快,玉石碰撞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时间过得真快,快得连孙女都养得这么大了。”
男人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向雕花梨木桌,黄铜扶手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桌上摊开的宣纸还留着未干的墨痕,“厚德载物”四个大字的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飞白,像是没写完的叹息。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酸枝木椅,袖口滑落时露出非常白皙,且没有一丝老人气息的手腕,与翡翠扳指的冷光形成诡异的对照。
沈磊解开西装纽扣落座,皮革座椅的凉意透过西裤渗进皮肤。
书桌上突然传来瓷器相碰的轻响——祖父不知何时倒了两杯茶,紫砂壶嘴腾起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
“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男人人的声音里难得有了温度,可当沈磊瞥见他握着茶盏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突然想起小时候被这双手按在戒尺下的触感,茶水送到嘴边竟泛起一丝铁锈味。
沈磊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温润的触感却压不住掌心沁出的薄汗。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祖父的面容,金丝眼镜后的琥珀色瞳孔却像淬了毒的银针,直直穿透蒸腾的白雾。
他轻抿一口茶汤,舌尖泛开的苦涩被刻意吞咽下去,喉结滚动时,脖颈处的青筋在冷白皮肤下若隐若现。
“味道怎么样啊?”祖父修长的手指叩击着紫檀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