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格式化(2/2)
他招了招。“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那令人窒息的寂静。
许浩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冰冷、稀薄,带着死亡的气息。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每一步踩在灰白色的地面上,都像是踏在某种易碎的骨灰之上。
他走到乔熙身边,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她手中那本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黑色笔记本,又看向远处那座被白光烙印、仍在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废墟,以及周围那些同样面色灰败、眼神却异常坚定的老者们。
一种沉甸甸的预感压在他的心头。
这是……告别吗?
“很震惊,是吗?”乔熙没有看他,目光依然紧锁着远方的祭坛,她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实,
“其实,这都在预料之中。我一直都知道,‘星期四’这种东西,一旦被逼到绝路,它最后的手段会是什么。”
“斗了这么多年,它什么秉性,有什么本事,我还能不清楚么?”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让这残酷的真相更容易被接受一些:
“它会选择‘格式化’整个珐玛大陆。我们,怪物,山川,河流,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存在痕迹,全部抹除。
然后,在一个彻底空白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一个类似……嗯,二维画卷般的初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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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设一个新的珐玛大陆!
接着,像以前一样,慢慢收集灵魂,重新开始它那复活主子的漫长过程。”
她微微侧头,灰白色的眼眸看向许浩,带着一丝冷冽,“这个过程会非常非常漫长,但对它来说,只要能达成最终目的,时间不是问题。”
“这就是我们不如它的地方,它输了,可以把棋盘掀了重新来过,我们……不行,一次都不行!”
乔熙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指向远处与祭坛融合的扭曲存在:“刚才,它和祭坛融合的那一刻,就是这个‘格式化’程序的启动信号。
它的目标,就是毁灭这里的所有人,所有怪物,所有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一切,将整个世界还原成一张白纸。”
她的目光落回到手中的黑色笔记本上,那柔和的白光映照着她灰白的指尖:
“而这个本子……圣战和法神留下的东西,在融合了五大教主圣物的本源力量,又吸收了我们找到的那几张散落的书页之后,它已经不仅仅是一个记录工具了。
它代表着珐玛大陆本身的一部分规则权限。
虽然不完整,但足以干涉一些事情。我曾经拥有过它很长时间,虽然弄丢过……”她轻轻咳了一声“……但我一直知道它蕴含的力量,也摸索出了一些基础的使用方法。”
乔熙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这本笔记本赋予的权限,让这些老家伙们……”
她的目光扫过那些默默站立、眼神决绝的上古战士们,“……用他们仅存的灵魂和这副被规则束缚的身体作为媒介,作为‘燃料’,强行介入‘星期四’的格式化进程,延缓它的速度。能拖多久,算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