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3)
知西东。可是,她失忆了啊。
卫昭又马上劝说自己。她什么都忘了,自然也不记得他曾经做过的错事,为何要骗他?他只需要好好戴着温润君子的面具,在她面前永远装成一副好人模样,她便不会想着离开他。
那她若是寻回记忆,他又当如何?
那么他便不必伪装,直接将她锁在自己身边,让她哪也去不了。
钟薏不知道面前的男人肚子里装了多少坏水,她还在心疼他。
虽说适才他的模样属实有些骇人,可夫子常说“地势顺则水流宽,心怀远则路自坦。”,她自认为自己是个大方的女郎,卫昭小时候过得那么艰难,无人爱他怜他,他对感情患得患失一些也是正常的。
这个时候就更需要她出马,他不会爱,那么便由她教好了。
钟薏这样想着,从他怀里抬头,想到刚刚伤了他,心中愈发愧疚。蹙着眉尖看着他受伤的唇,血已经止住,在嘴角凝成小块血痂。
她心疼地伸手,又不敢触碰,退出他的怀抱,想去找找这凝香阁内有没有什么可以涂抹的药。
她才起身,半跪着塌腰掀开重叠帘帐,一只脚触碰到脚踏,腰间却重新覆上一只炽热手臂,下一秒,她被猛然拽回,整个人摔入柔软如云的锦被中。
湘妃竹丝的帘帐被他的动作惊扰,帘边坠着的一排珠玉晃动,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卫昭压在她身上,帐内昏昧,他又用宽阔肩膀遮住了从帘缝透入的最后一丝光源,神色便看不太真切,只听压抑着的阴寒声音从颈边传来:
“你又要走么?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是不是?”
钟薏被他的语气动作弄得不知所以,他力道虽大,却放着一只手枕在她脑下,怕她磕到。
听着他的质问,这回她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她从未想过的问题。
他究竟经历过多少失落,尝过多少次被抛弃的滋味,才会如此在意,连她的感情都要再三确认?
钟薏用力咬住唇,力道之大,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她失忆醒来,对着陌生世界小心试探如履薄冰,少女心思第一次见到他好像就已经飘走。所以她才会在读到他少时传记时那么难过,对着平淡叙述的文字和窗外永远触手可得的安稳宁静哭得泣不成声,吓得几个婢女围着她,连声问她怎么了。
那时,她不过才见过他一面。
她不明白自己对身上男人的感情到底从何而来,或许是百花宴的惊鸿一瞥,又或许是那场旖丽梦境,又或许是他拉弓搭箭从虎口将她救下的场景......
她喜欢他,所以每次看见他,心跳总是加快,脸颊也止不住地发烫;她喜欢他,以至于在那些看不见他的日子里,会忍不住担忧他是否吃得好,睡得安稳,是否为了政务宵衣旰食,忘了照顾自己的身体。
眼眶承载不住过量的泪水,变成珍贵的晶珠从眼角滚落,像是一条无尽的小溪。
她咬紧牙关,不敢开口,生怕一出声便泄露了自己的忧郁情怀。
卫昭久没等到回答,寂静像是重锤,将他推入深渊。
他恨她总是想着离开自己,于是下定决心,明天就把早已画好的图纸交给宫中最能干的工匠,打造一座金笼,把她关进去。他会在笼子里铺上最细致柔软的绸缎,在她脚腕上挂着足够轻巧的精巧锁链,不会伤到她半分。
若她害怕,他也可以陪她待在里面,一起与外界隔绝。
耳边的一阵濡湿热意打断了他的念头,他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到她已经哭得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