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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脑袋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朝生,“你也是真的饥不择食了,竟然连这种货色都看的上。”在那鄙夷不屑又满是挑剔的目光下,朝生只觉被剥光了全身衣物一样,像个货物似的被瞧着成色,几乎被忘掉的那种做奴隶时的卑怯感如同跗骨之蛆再次缠了上来,让他手脚僵硬,全身都不可控制的颤抖着。
与身体上的反应相对的却是他心里的恼怒厌恶和恨意。既恼怒厌恶栾浮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又恼怒厌恶自己这卑下的贱骨头。恨无能的自己,更恨故意在燕齐面前说这些话的栾浮秋。
栾浮秋的心情却是好了起来,眼角眉梢都如同被春风吹过一般的带上了明媚的笑意。
然而那笑意也就不过维持了一瞬,他看着燕齐放在朝生肩上的那一只手,凤眸里阴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面上的神情更是难看至极。
“你在乱说什么。”燕齐严肃了神色看着栾浮秋,“既然你来到了燕国,就不要再摆出那副无法无天的架势来,我府里的人不是可那些唯你是从的奴才。”
听着这一番明显袒护朝生的话,栾浮秋猛然不可置信看向燕齐,眼里流露出几分受伤和脆弱,本来就有些苍白的唇瓣也紧抿的没了一丝血色。
“呵。”栾浮秋忽的冷笑出声,目光移到正在呆看着燕齐的朝生身上,寸寸变冷,眼神中已隐约有了杀意。
朝生眼神微闪,面上浮现出几分怯意,像是害怕栾浮秋一般向着燕齐身后躲了躲,手指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眼里全然不设防的依赖。
栾浮秋放在朝生身上的目光已然就像是要飞出刀子一样,对上那双暗带挑衅意味的眼睛心中怒火顿时猛涨。他做事向来随性随心,当即手腕一抬,袖箭便要直冲朝生而去。
然而飞出的袖箭未到朝生面门处便被燕齐拦了下来。
一箭未成,栾浮秋接连又射出了两箭,但却都被燕齐给挡住了,甚至燕齐还身子一动将朝生完全挡在了身后,动作间满是相护的意味。
“够了!”燕齐语气不耐,面上的神情是栾浮秋全然未曾见过的冷然,“栾浮秋,你若是不喜这里,完全可以离开,没人逼你留在这里。”
“好。”栾浮秋点了点头,嘴角渐渐勾了起来,眼睛里却是没有丝毫笑意,“好啊。燕齐,你当真是好极了。”
说罢长袖一甩便离开了房间。
燕齐皱眉看着他明显带着怒意的背影远去,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低头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朝生,燕齐像是安抚小孩子一般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他性子一向如此,说话没顾忌,刚才那些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朝生乖巧的点了点头,眸子有些享受的微微眯起,“朝生知道的。”
燕齐看了一眼床上已经差不多收拾好的衣物,“你先下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
朝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便退下了。
轻声缓步的走到门外合上房门之后,朝生动作停顿了片刻,眼中划过一抹暗色。
公子的心情本是很好的,若非那个栾浮秋,又怎么被扰了兴致。
北越皇帝又如何?如今的北越早已不是当年的霸主了,只要公子想,北越早晚也会如同南启一般被划入燕国的版图之下。
更何况这样的性子,又如何能讨得了公子欢心?
过客终究是过客而已,能长久陪伴在公子身边的还不是自己。
另一边栾浮秋带着一身怒气回了房间,摔了一屋子的瓷器也未能消气。
那贱种得意的模样一次次浮现在脑海中,引得他心中的怒火和戾气如翻滚的浪潮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