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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栾浮秋见他再次沉默,情绪越发激动,甚至连身体都颤动起来,牵带着声音里也带了几分抖意,但因为过高的音量恰好被掩盖了过去,“我说对了是不是?你对我不过只是曲意逢迎,对燕激尘他们才是真心所至,你去见他们是想着逃开我吧。”
“你也跟所有人一样,都觉得我肮脏低贱对不对?他们性子好自小长大之处都是干净的,而我性子乖戾,长在一堆毒蛇毒虫里,归根究底不过是个乞丐奴隶……”
“你亲我抱我时会觉得恶心吗?你有跟他们做过那些事吗?会比跟我做更让你高兴吗?”
栾浮秋如同疯癫了般凑近燕齐,颤抖的指尖攥住了他的衣襟,一双凤眸里升腾的火似乎要将他焚毁一样。
燕齐看着他渐渐染上猩红的眼睛,眉头微蹙了些许,觉得他此刻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怎么皱眉了?”栾浮秋抬手抚上他的眉间,这句燕齐曾带着温柔笑意说出的话此刻被他说了出来,但却是跟两人浓情蜜意时含着截然不同的意味,“我如今连碰你一下,你都忍受不了了吗?”
燕齐觉得栾浮秋当真是疯了,自己只字未说,他就能自行脑补出一场连续剧了。
栾浮秋想到前几夜他都去找了自己那个弟弟,眼底霎时染上了妒火,“莫不是在别人那里尝够了甜头,反而不稀罕在我这丁点儿半点儿了?”
燕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面含不耐的打断,“你到底在胡言乱语地说些什么,我都说了除了你我没跟任何人做过这些事,你到底能不能听明白啊。”
“我不明白!我根本就不明白你说的哪些是假话,哪些是真话,你都是在骗我……你都是在骗我!”
栾浮秋说着呼吸又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身子颤抖的幅度都开始变大,眼神更是如颠似狂。
燕齐看着这人气疯了的模样,对他最后说的那番话却是无法否认,自己的确是在骗他。
看着他情绪难以自控地越来越激动,为了他的身体考虑,也为了结束这已经发展到不知该如何收尾的场面,燕齐索性在他后颈上的穴位上一击把他给弄晕了过去。
把软下了的身子接到怀里,然后燕齐朝着外面大喊了句,随即外面传来了动静,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请太医去了。
他把人放到了床上,看着那昏迷过去眉间依然残余着几分戾气的人,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可真是难啊。
他现在就想一走了之,最好是能再也不用见到栾浮秋了最好,省的一天比一天憋屈。
不过……以栾浮秋这极度不稳定的性子,他身体里的蛊真的能解吗?
燕齐突然又想着,要是栾浮秋是个哑巴就好了,那也就没法儿说出那些神神经经的话了。
当个聋子也行,反而那耳朵有也跟没有似的,听不进去人说话,就算听了也不见入脑。
外面渐渐传来走近的脚步声,和小太监轻细的引路声,应着的不是以往有些年迈的老太医的声音,而是一道温和的男声。
燕齐侧目看去,映入眼帘的果真不是往常见到的太医,而是一个背着药箱的白衣男子。
这人容貌不俗,身材修长挺拔,不疾不徐的向着这边走来,就像是隆冬里突兀闯入的一抹春风,带着能抚平人焦躁的安宁。
燕齐心中那股熟悉感再次涌了上来,自上次在养心殿外见到这人他就有这种感觉,这次离近了看着这人的面孔,熟悉感越发浓厚。
直至那人启唇开口——
“可是又受伤了?”
燕齐只觉脑海中有些东西开始松动,即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