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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徐川望向欧阳,“你怎么知道的?”“除了咱们这个案子,我这几天上班也在桥边看到一个乞讨的。年起轻轻的,随便去打份工也好。”
“对哦,好像是这样。”谢黎也插话道:“我上次好像也遇见了,在社区食堂那边。”
聂徐川想起来第二个死者王何由于严重的肾病而被迫流浪,身形枯槁憔悴,但是那个撞到时归的流浪汉却完全看不出身体上有任何疾病。
甚至全力奔跑之余还可以撞倒一个成年男性。
“打电话给分局询问下辖派出所最近发生在流浪汉身上的治安管理处罚案件有没有增多。”聂徐川沉声道,“尤其是那些刚刚到南川的。”
刑事案件不是天马行空的悬疑小说,受到许多条条框框的制约,办案也需要执行程序正义。按照程序走即使每位办案人员的能力有所差异,也会尽可能减少冤/假/错/案的发生。聂徐川的办案手法已经算是其中较为大胆的,但也没办法完全参透犯罪分子的变/态/心理。
与犯罪的角逐是一场没有尽头的奔跑。
别无选择只能向前。
“老大,派出所那边反映说没有,统计结果没什么变动。”猴子打完电话赶紧回来汇报。
“这就怪了。”
聂徐川这样一说,大家都明白过来。
一个城市里忽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一批年轻体壮的流浪汉,没有工作,没有犯罪,没有扰乱社会治安,这样一支沉默的队伍,静悄悄来到了南川。
“老大,怎么办?需要上报吗?”谢黎有些着急,万一流浪汉就是杀死刘朝和王何的凶手,那他们来到南川的动机就很值得分析了。
“没关系。”聂徐川面无表情地一摆手,“他们又没犯罪,既然是流浪汉,那就得和民政那边协调好去救助。准备戴一戴红袖章吧。”——
雨点如珠落下,跨江大桥下支起志愿者雨棚,工作日的上午行人稀少,撑着伞匆匆忙忙掠过,连一眼也不愿施舍。
除了这一处,聂徐川还挑选了一些地点设置了雨棚。民政去拉了企业赞助,海梧集团巨大的商标就贴在棚子上,他们除了是南川的纳税大户,同时也深耕慈善。但凡市里的慈善活动都能看到他们的影子。
江水汹涌,跨江大桥的桥洞下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者,欧阳手臂上挂着红袖章穿过巨大的雨幕来到他面前。
“兄弟,你家是哪儿的?需要帮助吗?”
那人头发像枯萎的海草,胡子拉碴,几乎看不见嘴,眼睛里没什么神采,但欧阳透过单薄褴褛的衣衫能看到他壮实的身材。
听到欧阳的话,他反应了几秒才抬头,然后换了一边继续睡,不理会欧阳的话。
“我们是志愿者,不是坏人。兄弟你要是有困难,我们都能帮你!”桥洞中雨声回音隆隆,几乎要掩盖欧阳的声音,但那人背过身去的动作明显是听到了却不愿意回话。
“难道是哑巴?”欧阳心里嘀咕了两句,想着问问有没有会手语的过来问问。
他费了一番力气才从桥洞里翻上来,身上被雨水沾湿,还有些狼狈。上去之后发现聂徐川打着伞站在旁边,他赶紧钻进伞下。
“老大,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社区食堂那边了吗?”
“情况怎么样?”
“这就是我那天见到的流浪汉,长得还挺壮的。我喊他也不搭理我。”
聂徐川刚刚站在视野盲区,听见了欧阳的问话。正如欧阳在会上说的那样,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社区食堂那边也是一样,愿意接受帮助的人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