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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对时归真的痛下杀手。这说明时归身后人的权利是要在阿瓦之上的,杀了时归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所以他同情时归、厌恶时归、却又不得不忌惮时归。他们是从檀华一路查到杜文进和殷竹,再从彰雾山中发现阿瓦的踪迹。
那这一次檀华的爆炸,其实不仅仅是为了牵扯上时归,而更像是一场新老权利交接之间的宣言。
檀华早已经不在了,现在这里的生意拥有了新的主人。
时归在遇见乔观后想起来,他就是那个送夜莺的人。而阿瓦对时归的称呼也是夜莺,这是不是代表着夜莺的称呼是来自于乔观,而乔观就是那个让阿瓦无比忌惮的人呢?
如果是乔观,那他如此大费周章留下如此指向性明确的线索,究竟是要对时归做些什么?
时归失忆了。
聂徐川有些豁然开朗。
也许乔观根本不知道时归失忆了。
如果乔观并不知道时归失忆了,那这一切就能解释得通了。第一个刘朝的死去,是乔观给他留下信号,但是时归并未识别出来。然后是王何,但是失忆的时归仍旧没有办法回应他。
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两名受害者仅仅在檀华门口产生了简单的交集,却被选中成为了如此富有仪式感的杀害对象。
再然后,檀华爆炸了,是对十二年前爆炸案的模仿。难道前两起案件也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但是犯罪手法和杀人凶手的问题,暂时还解释不清。
聂徐川的宗旨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总是很难揣摩,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案件当中,只能先顺着一个思路往下查,有了新的线索后再及时修改调查方向。如果没有自己的思路,就很容易被犯罪嫌疑人带着走。
但是这场爆炸被定性为意外事件,乔观干干净净置身事外,根本揪不到他小子的狐狸尾巴。如果强行调查,还很有可能牵涉到时归,这就正好顺了乔观的意思。
聂徐川皱紧了眉头,现在敌在暗我在明,对方迟早有可能对时归直接下手。
前两次时归的不回应,很有可能被理解为——他反水了。
所以现在的首要的任务是试探并稳住乔观,其次是想办法拿到省厅那颗十二年前爆炸案中的牙齿,确认时归和他的猜想。
一旦确认,那乔观和十二年的爆炸案便脱不开干系,重启爆炸案的调查指日可待。
聂徐川累极了,一晚上的情绪起伏和头脑风暴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电脑屏幕依旧亮着,乔观的身影定格在踏进檀华的那一瞬间,他靠着卧室的椅子睡着了。
桌上的饭盒还没收拾,几个小时过去已经凉透了。时归的那份盒饭罕见地没怎么动过,而聂徐川的那一份中的彩椒牛肉倒是很有吸引力。
能够让他一觉到天明——
时归的速度很快,他走特招通道进的省厅,现如今也是借调到南川,他的档案终究是归省厅管理。
特招人员身份特殊,每个人身上都有些异于常人的情况,能够特事特办,所以他的离职报告批准的速度也很快,不需要解释什么理由。
他就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南川。
趁着一场淋漓的大雨,趁着浓密的夜色,趁着,他心软的瞬间。
来到南川的几个月里,是他人生中最值得纪念的时间。
他在这里将自己重新养育,或者说治疗前半生留下的顽疾。
他缺失的情绪如同漏风的船帆,让他在人生的大海中时常迷茫,游离于船只之外,也找不到港口停泊。
支队里每一个人都鲜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