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墓穴(2/3)
聂徐川想到老李说的,村长上了山后心神不宁,想必已经知道了尸坑的事,但贪婪让他三缄其口,最终战胜了对生命的恐惧。“这个墓又是怎么回事?”
“墓地刚刚出现的时候没人敢靠近,直到我儿子说里头可能有什么宝贝。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随口一说,我半夜里悄悄来看了一次,无意中打开了墓地,进去一看石棺里面分明是个断了气的女娃,眼睛都突突了。”
时归听着村长的描述,敏锐的直觉迸发出灵感,立刻追问道:“你当时看到的尸体,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我就看了一眼,实在是太可怕了。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掉出来了,舌头往外吐着,脑袋是紫色的,和身子好像分开了似的......”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我回去做了好几天噩梦。”
“你没报警?”
老李知道此刻再谈已是徒劳,但看着眼前看着他长大的人,一种陌生的无助感涌上心头。
聂徐川明白也许老李想问的是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但可能也更害怕面对答案。
看着在讲述中眼神逐渐变得痴迷的村长,聂徐川感到些许不适。
“他说过,那是神的祭品!只有神力才能帮我们实现愿望!”
“传达神的意志,我们都是神的子民!”
陡然间,墓地上方传来隆隆的响声,像是无数惊雷临空劈斩,尘土哗哗如雨而下迷得人睁不开眼睛。
“你们骗我!”村长还来不及愤怒就被巨大的恐惧所淹没,蹲在角落不断祈求:“救救我救救我!我破戒了,神罚要降临了!”
聂徐川第一个钻出墓穴,眼前的一幕比村长口中的神罚更加可怕。
白天他们见到的村民将墓地团团围绕,黑压压一片犹如蓄势的潮水。整齐划一的强光手电犹如利剑划破隐秘的黑暗,手里攥着菜刀锄头,眼神中是茫然的狂热。
“缄默。”
“缄默。”
“缄默。”
他们整齐地默念,就像某种重复的经文潮水涨落般不断冲刷聂徐川的耳膜,仿佛要烙上信仰的标记。
时归和老李紧接着出来,都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为首的一个挥舞着刀尖指向村长,如审判一般居高临下:“缄默。”
随即刀尖划向老李,“背叛。”
审判已至,恐惧、悲哀、不解混成一锅苦水灌进他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刀尖最后落到聂徐川和时归眼前,“擅入。”
双方对峙了几秒,虽然他们配枪了,但面对一群拿着农具的群众,根本没有办法扣下扳机。
聂徐川当机立断:“跑!”
一伙村民举着手电和农具在他们身后不停追赶,其中不少还是壮年小伙。
聂徐川暗道一声不好,他早该怀疑为何一个不以农业为生的贫困山村里竟还有如此多的青壮年劳动力。
几人脚步飞快,老李眼尖,看到村口下山的位置已经被堵住,但追兵在后穷追不舍。
聂徐川咬了咬牙,“我们上山!”
顺着羊肠小道一路往山,这个月来上山的路已经被他们走了上十遍,但夜晚和白天终究还是不一样,缠缠绕绕的树根就像无数个陷阱严阵以待,脚底脆弱的枯叶随时暴露他们的位置。
村长已经体力不支瘫在一边,就连熟悉山里情况的老李也气喘吁吁。手电筒的光亮如探照灯一般在身后闪烁,逼得人不敢停下。
“咳咳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时归的嗓音在剧烈运动后再次变得嘶哑,呼吸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