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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有那么一瞬间, 小楚惟还以为S看见自己了。
一块炸开的玻璃朝着少年的后颈飞溅来,他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挡住:“小心……!”
下一秒,玻璃碎片穿透了他手掌的虚影,也被S皮肤上瞬间硬化的鳞片弹开。
从头到尾, 少年的动作、神情没有半点变化, 一动不动地抱着另一个人, 姿态亲密如鸳鸯交颈,又像两尊蜡像, 注定一起在火中燃尽, 永远融化进彼此的身体里。
楚惟。
楚惟,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翻来覆去,只剩下这一句话。
只是怀中的青年早就没了呼吸和心跳,另一个年幼的男孩也渐渐消弭了轮廓。
他们还是丢下了他。
……
另一边, 神恩宫圣子起居室隔壁, 大祭司秉烛夜读, 仍未入睡。
他不怎么需要休息,毕竟本体已经睡了十年,魂魄正是清醒的时候。无奈这幅躯壳总得适应俗世的日升月落,装成和普通人相同的作息。
转眼已是初夏时节, 连晚风都带上了一丝燥热。迦隐翻过一页记录教廷杂物的《圣职日志》, 心思有些飘乎。
算算时间,西尔达王室的精灵应当已经护送前任圣子至“深渊”边界了。不过他们不会知道, 魔龙今年压根没打算起床。
千年来他第一次学着当人类,目前看当得还不错, 教廷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没被任何人发现破绽。
就是每天得上班挺烦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想吃同事, 尤其是那个红衣服的老头儿。
居然敢指派下面人陷害圣子。迟早有天嚼了那把老骨头再吐到臭水沟里。
给主教派每张烦人的脸都安排好了葬身之地,想着想着,他又开始想他的小殿下。
在还是幼龙的时候,他见过饲养员小时候的照片,可照片毕竟是照片,远没有真实地出现在面前那种震撼。
那个在他记忆中总是高挑清瘦、需要抬头仰望的青年,现在变得这么小小一只,可爱又娇气,叫他多么想以龙形原身把他叼起来含在口中——虽然从来没见过同族如何饲育幼崽,但他想,要是自己有颗龙蛋,或者这世间最价值连城的珍宝,当然是要放在嘴里最安全。
楚惟当不了龙蛋,但楚惟就是他的珍宝。
十年时间对人类可能略显漫长,但对魔龙来说也就一眨眼的事儿。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小圣子长大成人,在龙巢中与自己相认。
只要能重逢,等待千年的孤独与酸楚都不算什么。
笃笃。
轻微的敲门声在静谧的夜中如此清晰,迦隐愣了下,才意识到自己沉浸在对过往的追忆和对未来的展望中太专注,竟然没有察觉有人靠近。
他嗅到一丝雪雾铃兰的朦胧香气。
是楚惟。
他拧起眉。小家伙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迦隐放下纸笔,一手拢着烛台走向门口。
魔龙常年盘踞于不见天日的“深渊”底部,夜视力惊人,根本不需要这种可有可无的光照,但为了不吓到胆小的人类,平时还是要装装样子。
大人推开门,看见抱着枕头、泪水涟涟的小孩子。
怎么哭成这样?
迦隐心一跳,但表面上还得镇定,蜡烛插于墙壁上的枝型架,单膝跪下来,声音低沉温柔:“我的殿下,做噩梦了?”
男孩默不作声,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光着脚,披散着的长发蓬乱,睡袍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