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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风不严就足矣把肯特一家送进极端危险的境地。只有足够强大到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伤害到的人才会肆意的挥洒感情,克拉克远不到这种地步,他理应更加谨慎,更加小心,也更加内敛。
趋利避害的本能会教会他应该做什么。
他不应该表现的如此信任布鲁斯韦恩。
他本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自己情感的弱点交托到一个没认识多久的所谓“朋友”身上。
这很危险。
这很……致命。
或许克拉克是故意的,又或许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在把布鲁斯和他自己捆.绑成为一种诡异的整体。
而这个整体的调控器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上。
就好像现在,他本不该道歉的。
他什么都没做错,什么都干的很好,可是就只是因为布鲁斯韦恩没有说话,他居然开始检讨自己的错误。
布鲁斯毫不怀疑自己在这只年幼的氪星人身上看见了不是一点半点的心虚和愧疚。
……还有那种自始至终看他如同看什么易碎瓷器一样的眼神。
保护欲。
这是布鲁斯在克拉克身上发现的东西。
或许曾经不甚明显,但是在那一场几乎致命的战斗中,在危急关头,在毫不犹豫的杀死在场那么多怪物的情况下,克拉克居然还能记得安慰他,只是因为觉得他会害怕。
这太奇怪了。
那种保护欲也好,奇怪的好感也好,莫名的责任感也好……太多太多了。
布鲁斯不明白这些莫名奇妙的感情到底都是怎么诞生的。
曾经的他感知到,但是不去触碰。
他在虚假中沉溺太久了,他不能相信自己能保持足够的自制和理智,所以他只是以布鲁西宝贝的假面在应对。
不主动,不拒绝,明明看起来身在局中,但永远都是旁观者。
直到他站在韦恩夫妇的病房前,直到他推开那一扇门,看见阿尔弗雷德健康的站在病床前,而他的父母虚弱但是健康的对着他微笑。
我或许的确做错了些什么。
布鲁斯忍不住的想。
我或许的确在一开始就弄错了本不该弄错的东西。
回避是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的。
曾经的他为了在疯狂和永不宁息的怒火中勉强维持住偶尔上升的理智,几乎永远都在回避一切可能回避的感情,克制一切可以被克制的情绪。
他永远安静,永远冷静,以至于太久的岁月过去,他险些忘记了很多事情从来都不是可以简单避开的。
所以他在堪萨斯看见了克拉克肯特,在八岁生日的当天面临了血色的困境。
如果不是克拉克,如果不是克拉克,如果不是……
布鲁斯闭了闭眼睛,他安静的把思绪藏回心底。
他仍旧不相信眼前的氪星人所展现出来的情绪的烈度,仍旧不相信这无比单纯阳光可爱的表皮下那虚无空洞的内里。
但这一切其实都无关紧要。
克拉克的能力已经在逐渐觉醒,他终有一日会成长成为曾经的超人,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
在黄太阳下,他将战无不胜。
在黄太阳下,这个世界在他的手里脆弱的将会是纸糊的玩具。
除非他死,除非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心脏停止跳动,血液停止流动,被随便什么东西烧成灰扬散在空气里,否则对于地球,他永远是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