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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天的祝祷声,却和以前不太一样。南山站在院子里听了半天,总算听出了区别——
少了虔诚。
霁月的修为会随着夜晚来临变得虚弱,傍晚时会渐渐减少赐福,所以信徒的祝祷声里会多出很多不好的情绪,但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虔诚。
今日却不同,信徒还是如常求神明赐福,话语间却全是不满与愤恨,少了最重要的虔诚。
以往他们都会在天黑之后才会变成这样。
“喂,发什么呆呢?”守心突然跳了出来。
南山回神:“啊……没事。”
“今天厨房有鱼,你想吃吗?”守心热心地问。
“不用,我不吃,”南山回屋拿了几块玉简,一回头发现他还在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一时间有些无奈,“我真的不吃,还有事呢。”
“你整天有事,”守心撇撇嘴,“仙君也有事,你们一个个的可真忙,都不管我死活的。”
“仙君?”南山一顿,“他最近没来看你吗?”
守心轻哼:“没啊,好久都没回来了!”
南山本来想直接回海上的,但一听他这么说,还是先去了神殿一趟。
霁月却不在神殿。
又不在?南山看着满面悲悯的神像,突然想起自己上次来找他也不在,而且听那些信徒的意思,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再赐福了。
色令智昏啊色令智昏,当时她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不再赐福的,结果被美色勾得什么都忘了,后来又忙罩子的事,就将此事彻底抛在了脑后。
所以……他不在神殿,会去哪呢?南山思考半天,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血日已经被黑斑覆盖大半,只剩下弯弯的月牙一样的光线,海上却还是波光粼粼,与白沙滩交相辉映,仿佛永远不会天黑。
霁月一身浅蓝,飘逸的身影犹如一道海浪,衣角翻飞间掌心的铃铛仿佛流星,在沙滩上留下一道道印记。
身若游龙,翩翩惊鸿,是这凡间唯一的神明。
南山摘了两枝香彩雀,一枝别在耳朵上,一枝拿在手里,等霁月朝她走来时,笑着送给她。
“何时来的?”他问。
“刚来,”南山看向他身后庞大繁复的阵法,这才转眼的功夫,那些灵力钩织的光线便已经开始衰落,“这些是什么?”
“祈神阵,”霁月这次没有隐瞒,“是一种占星问天的阵法。”
南山顿了顿:“你在卜算?”
“嗯。”
“你最近一直不去神殿赐福,就是为了留存灵力设阵卜算?”南山想起之前也看到他在弄阵法,只是当时还在生他的气,所以没有细问。
霁月闻言笑了一声:“嗯,精力有限,只能捡着重要的事做。”
“重要的事……是关于我的事吗?”南山试探。
昏暗的光线下,霁月眉眼清浅:“自然。”
虽然知道他心悦自己,可真听他这么说时,南山心里还是热腾腾的,一时间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她绞尽脑汁地想话题,“你在算什么呢?”
霁月看了她半天,道:“算你的生路。”
南山微微一愣。
“可惜,我算不出来,”霁月看向已经空空如也的沙滩,“卜算之力是天道所赐,我屠戮东夷那日便已经被天道抛弃,再无勘透天机之力。”
“谁说的,你不是看见我了吗?”南山反驳。
霁月笑笑,没有解释天道要他看到、和他求天道给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