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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掌柜瞧她神色,不由出声:“娘子不必多虑,指不定哪位伙计出了点岔子,倒叫娘子凭白担忧。今日这茶是新采买的桂花红茶,暖身养胃,娘子尝着如何?”
说起茶叶来,青凝便又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入口醇厚甘甜,倒缓解了这没来由的心慌。
两人正说话,忽听脚步踏踏,细雨迷蒙中走出几位官差,来势汹汹,也不知哪家犯了事。
青凝偏头去瞧,却见那几位官差直直朝着清河秀坊而来,甫一进来,便踢翻了堂中待客的桌椅。桌上的茶盏碎了一地,滚烫的热茶险些泼到青凝的脚面上。
为首的官差眼角有处刀疤,看人的时候恶狠狠的,他用刀柄指了吴掌柜并王怀道:“将这两人给我绑了,送去府衙待审。”
青凝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依旧是镇定神色,起身质问:“身为官差,缘何无故抓人。”
那刀疤官差便斜睨她:“怎是无故抓人,这两人侵占崔家财产多年,按律法,当流放宁古塔。便是娘子你,若细究起来,也是要蹲大狱的,倒是多亏了崔四夫人心善。”
青凝听见这声崔四夫人,心中一惊,转头去寻,果然在街角看见了崔家的马车,车帘打起,露出叶氏养尊处优的一张脸。
叶氏撑了一把油纸伞,扶着柳嬷嬷慢慢下了车,及至走进清河秀坊,才将那只细白的手从柳嬷嬷臂弯中抽出来。
她脸上有失望之色,缓缓叹了口气:“青凝,莫要再胡闹,若是再这样胡闹下去,怕是连我也保不住你,你可知,这是要吃牢饭的。”
“你姑母生前嫁妆不知凡几,死前整理嫁妆册子,倒遗漏了这处铺子,是以我跟四爷也不晓得还有这间秀坊。没成想,倒被这两个刁奴占了去。”
“只是青凝,你到底年纪小,竟是被这两人引诱了去,要伙同他们侵占我四房的钱财。”
青凝一颗心往下沉,哪里还能不明白,叶氏这是晓得这铺子后,做了今日这个局。只青凝不晓得,叶氏今日到底要作何打算,便一时没出声,只拿眼静静瞧着她。
果然,她听见叶氏继续道:“青凝,这些年我四房也不算亏待你,没成想你竟有了这起子念头,着实让我寒心。只你姑母死前既然将你托付于我,我如今也无法放任你不管,今日我便给你两个选择,这其一,便是你自请去庄子上反省,也好避避风头。”
“这其二,”叶氏放慢了声调,慢慢走至青凝面前:“你若依旧执迷不悟,我也只好将你交予府衙,只你可要想清楚,一旦入了府衙的门,遭些皮肉之苦也是难免的,便是你的名声,也要毁了。”
是了,这便是叶氏今日的目的,只要青凝去了庄子上,便一切由她拿捏。
青凝后退了两步,死死咬着唇不辩解,她现下还不能说出姑母生前留的那封书信,那书信如今尚不在她手中,若是没有铁证,官府衙门自然是偏帮崔家四房,一旦这书信的下落被叶氏知晓了,怕是她再也拿不回来。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刚及笄的小娘子脸色煞白,失了父母庇护的孩子便要直面人心的险恶。青凝想起无数个不眠之夜,她同鹊喜还有杨嬷嬷凑在油灯下,画绣样、做绣活,这日子仿佛刚有了期盼,没成想竟遭当头一棒。
不过青凝也只凄惶了片刻,复又镇定下来,只要人活着,便有希望,为今之计,只有先顺从了叶氏。
青凝微微有些哽咽,凑过来摇叶氏的手臂:“夫人,青凝知错了,便听您的,去庄子上自省,只是求您开恩,饶了吴掌柜同这位伙计吧,如今这秀坊日进斗金,便要他们将功补过,好替四房好好打理这铺子。”
叶氏似笑非笑的打量她一眼:“这却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