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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又听见那道娇软的女声嗔怪道:“哥哥,我腿软。”崔凛忽而倾身,将青凝打横抱起,径直进了厢房
方才那小厮从柱子后走出来,只瞧见厢房的窗棂上映出两个交叠的影子。
厢房内,青凝侧身躺在床榻上,崔凛坐在她身侧,借着光影的错位,窗棂上的影子倒像是交颈的鸳鸯
青凝瞧着那影子有些脸热,她也是未经人事的小娘子,一时有些懵懂,不知该如何演下去了,只好拿一双氤氲的桃花眼去看崔凛。
崔凛却忽而伸出手,轻轻盖住了她的眼,低低道:“别这样看着我。”
下一刻,一只修长有力的手忽而覆上了她的腰身,青凝低低惊呼一声,崔凛猛然顿住了身子。
廊下小厮一错不错的看着窗棂上交叠的影子,听见这声娇吟后,露出个猥琐的笑意来,转身往前院去了
第二日一早,青凝发现这院子里的下人瞧她的眼神都变了,是带了点鄙薄的好奇。映儿端了碗燕窝粥过来,斜着眼睛看青凝,话里有话:“谢娘子昨夜辛苦了,喝碗燕窝粥补补身子。”
青凝心中暗道,看来昨夜那出戏倒是瞒过了这一院子的下人。
她没理映儿的话茬,只轻轻垂下眼,倒也无需假模假式的做戏,坐在那里,便是一副浑然天成的娇媚之姿。
今日这粥很是甜糯适口,青凝刚喝下一口,就见明乐挽了水绿的披帛,从廊下袅袅而来。
明乐进了正厅,一眨不眨的看了青凝片刻,忽而屏退了下人,问道:“谢娘子,听说你昨夜同你的兄长在一处?”
青凝有些看不透王家这位小娘子,只好假装羞窘的撤了撤身子,嗫嚅道:“我我”
“你那位瞧着光风霁月的兄长可有对你做什么?”明乐上前一步,诱哄似的低低问。
青凝似是说不出口,粉白的绢帕掩住脸,低低泣了几声
明乐瞧她这反应,忽而笑了,往常苍白的面色上浮起一抹奇异的绯红:“你素日瞧着清凌凌的,没成想骨子里水性的很,竟然去勾着你的哥哥,做出这等腌臜事。是我瞧错了你,你个下贱的娼妇。”
她把当初母亲唾弃她的话,又啐在了这位谢娘子脸上,不由觉出一丝畅快来。多好,有人同她一道,被这世俗所不容。
这些腌臜话吐出来,明乐却又变了脸色,带出一丝悲悯来,低低同青凝道:“你也不必难过,往后便待在你那兄长身边,虽然见不得光,可做一只金丝雀也没什么不好,被怜爱被呵护。”
这一会子阴一会子晴,青凝初初只觉怪异,捂帕子的手顿住,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
明乐却走过来,轻柔的握住青凝的手,顺势将青凝面上的帕子扯了下来。她将一只小巧的白瓷瓶放在了青凝手中,似笑非笑:“头一回嘛,总要遭些罪。拿着这个,会让你好受些,最好是要你那兄长替你上药”
明乐说完,也不待青凝反应,便挽着披帛走远了。
青凝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瓶,一时没明白这是什么药。她抬头瞧见明乐瘦弱的背影走在深深的廊道上,似乎要被这廊道的阴影吞噬了去,青凝忽而理解了她的怪异。
青凝大抵能猜到这位小娘子的遭遇,想来明乐自幼养在王家,早把自己当成了王家的女儿,可一夜之间得知自己非是王家的骨血,那位自己向来敬爱的兄长又将她束缚在了身侧,往后永远见不得光,只能做一只玩物般的金丝雀,青凝想,明乐大抵生出了些扭曲的恨意,对世俗,对世人。
她这样想着,轻轻叹了口气,在心底暗暗同自己道,日后绝不做妾、做玩物、做那笼中的金丝雀,须得堂堂正正的安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