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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骁没说话,只是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就在这时,西北方向的山林中逃回一个浑身带血的亲卫,他身中数箭,奄奄一息,一见到拓跋骁,眼里迸出惊人的光芒。
“王,可敦遇袭,队伍被迫往西北逃去,生死不知!”
拓跋骁仿佛被当头一棒,滚下马来,揪住他的衣领,目眦欲裂,“什么?可敦怎么了?”
这亲卫本就重伤濒死,撑着最后一口气,指了指自己逃回来的方向,“可敦……可敦在那边……”
拓跋骁几欲崩溃,感到一阵心悸,他不敢想她要是出了事自己该怎么办,此刻他脑海里全是后悔,为什么要跟她吵架,为什么不陪她一起回凉州,要是自己陪她一起她就不会遇到危险了……
他失神片刻,反应过来后再次跨上马背,没有任何犹豫,直直朝亲卫指的方向追去。
路上全是马蹄的痕迹,还有零星的尸体和落下的刀箭,拓跋骁顺着战斗的痕迹追了数里,却始终不见姜从珚的影子。
直到追入一个狭窄的山谷中,他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勒马急停。
然而此时已经晚了,山谷两侧冒出大量伏兵-
姜从珚一行人疾驰三十里后终于摆脱了追兵,眼前就是凉州军的驻地,他们不敢继续进兵。
逃了这么久,人马都疲惫不堪,现下已然安全,她便暂时停下修整,在一处小村落中歇息了一晚,第二日,她继续朝凉州出发。
队伍刚走出不到二里地,后面追上一人。
“可敦!可敦!”
队尾的亲卫作出防御姿势,待看清来人的是拓跋骁身边的亲卫后,给他让开了一条道。
那人直直扑到姜从珚面前,“可敦,王遭遇匈奴埋伏,危在旦夕!”
“什么!”姜从珚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拓跋骁不是在鲜卑吗,怎么会被匈奴埋伏?
“王巡边回来得知可敦回凉州,一路急追过来,过了河后在一段山谷里发现战斗痕迹和可敦的马车,又有亲卫回来报信说可敦被人追击,王情急之下便带人朝西北方向追了过去,结果中了匈奴人的埋伏,现在生死不知。”
姜从珚觉得自己一瞬间好像听不懂鲜卑话了。
她浑身失力,摇晃了下,从马上跌了下来,还好一旁的兕子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她依旧站不稳,浑身抽空了力气,只能靠兕子扶着她。
【永安十八年,拓跋骁陨。】
姜从珚怎么也没想到,千防万防,最后竟然是自己导致了他的死劫。
这一瞬,历史的洪钟在她脑海里敲出重重的“铛”的一记回响,震得她神魂俱丧。
第169章 第 169 章 外祖父,去向外祖父借……
那么一瞬间, 姜从珚几乎忘记了呼吸,也失去了一切知觉,她的灵魂和躯壳似乎分离了, 脑中一片空白, 面前的景象全都虚幻起来, 世界仿佛在旋转。
一阵眩晕过后,心脏突然爆发出剧烈的疼痛, 一抽一抽的绞痛终于将她游离出去的魂魄拽了回来,她脸色煞白, 额头冒出一颗又一颗冷汗, 捂着胸口目露痛苦, 仿佛随时会倒下去, 看得侍女和亲卫们担心不已。
“女郎!”
“女郎!”
拓跋骁难逃死劫, 这些年所有努力付诸东流。姜从珚不敢接受这个结果, 也不肯接受这个结果。
她感觉自己被命运愚弄了,她明明一直都在努力避开拓跋骁的早逝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是她的原因才害拓跋骁落入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