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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舅舅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张延道,“父亲挺好,只受了点小伤,现在已经好了,还要谢你及时让鲜卑出兵才解了父亲的困。我这次来,除了看看你之外也是想替父亲谢你。”
姜从珚依旧摇头,“大哥不必说‘谢’,外祖和舅舅们对我这么好,他们有难,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可这样的事,有一次却未必能有第二次,凉州军最终还得靠自己找出路。”
张延听懂她几分意思,却回答不出来,这并非他能决定的。
一次又一次,要说不对大梁失望是不可能的,可凉州又有什么路可以走呢?
早知今日这般,祖父当年还不如拼一把扶楚王上位,只可惜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也没有可能了,他们一旦发生内乱,届时不管梁国还是凉州都只能成为胡人嘴里的肥肉。
张延苦笑了下,下意识躲避这个话题,见她小脸被冻得发白,“这么冷的天,何必出城来接我?”
姜从珚瞪大了眼,瞳孔狠狠缩了下。
“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天这么冷,不用非要亲自出来接我……”张延见她反应这么大,同样心头一跳,语气弱了下去。
姜从珚的呼吸似乎都停住了,她猛地对何舟喊:“回城,马上回城!”
“怎么了?”张延生出一股巨大的不祥的预感。
“我们中计了!我收到的信是你约我在武岳亭相见。”
“我明明说的是……”
不用纠结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知谁掉包了他的信,还仿了他的字迹伪造了一封送到姜从珚手上。
“是赵卞,是他!”张延终于反应过来,难怪他会主动提起让自己来见她,根本就是在利用自己。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对方既然大费周章的掉包他的书信,肯定还有后手等着他们。
姜从珚登上车,队伍飞快回转,然而,刚使出不到一里地就在山坳里遇到了伏军。
两人立马往反方向撤,后方同样有埋伏。
这是一个十分周密的计划,对方选在这段狭窄陡峭的山坳中伏击,为的就是要断了他们的路。
两支伏兵越逼越近,他们几乎无处可躲。
对方却不急着放箭乱杀,反而派了个人出来,“马车里的是佑安公主吧?”
姜从珚心知这是冲自己来的,正欲从马车里下来,张延上前用身体挡住她,“阿珚,你好生躲着,是我害得你陷入险境,就算是死,我也要带着你杀出去。”
他说着就要推她坐回马车中,姜从珚按住他的手,“大哥,不行,你作战经验比我丰富,肯定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几乎不可能杀出去的。”
匈奴军队已经撤走,姜从珚出门便只带了五十亲卫,张延是私事,又是孤身入的赵卞帐下,身边也不过十来个亲卫,两边加在一起不到百人,伏军却有千人以上,是他们的十几倍,又是在地势陡峭的山坳中,被截断前后退路,能成功杀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张延何尝不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阿珚一定不能因为他有事,不然他如何对得起祖父祖母,如何对得起早逝的姑姑,更不要说拓跋骁……
“大哥,他们是冲我来的,到现在都没动手,或许并不是要我的命。”姜从珚已经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冷静下来,尤其对方问的那句话,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姜从珚吩咐了何舟两句,他驱马上前,厉声问,“我们是佑安公主亲卫,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截公主的车架?”
佑安公主果然在马车里。赵措露出一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