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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值一提。她经历过比融雪城更冷的寒,那是她曾遇过的人心。
回想起今日在医疗所的一切,她的神色又冷了几分,忽然觉得人一直都在变,不止是自己,就连慕容婉月也一样。
医疗所里,慕容婉月已经醒转,暮倾然正好从教学楼过来,推开门,二人四目相望,却早已没有以前的笑意与炙热。
暮倾然关上门,并没有走近,反而是后背靠在墙上,双手抱胸,用带了几分戏谑的目光看向慕容婉月:“我竟是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你本事没长多少,倒是学会了这些低劣的苦肉计。”
慕容婉月并没有生气,她只是低笑了一声,苍白的脸多了几分灵动:“可你还是来了,不是么?”
暮倾然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既然想我来,那定有话要说不是么?”
“你还是这么聪明。”
慕容婉月半靠在床头,动了动,扯动了伤口,疼得她秀丽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她却不忘抬眼看了看暮倾然,那人脸色淡淡,似乎只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慕容婉月的眸子像是刺痛了一样迅速垂了下来,并道:“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当年看到那些画面,我的确吓到了,甚至很害怕。”
当年,融雪城的白都染了一片又一片的红,好像飘落的雪花都弥漫着血腥味。冰雪大殿的尸体无数,根本无处落脚,鲜红的血流到她的靴边,染上她洁白的靴子,仿佛是充斥在大殿中那迟来的求救。
暮倾然和万凝月就站在台阶之上,冰晶王座上是暮倾然父亲暮禁的尸体,他表情不甘又惊恐,死状恐怖,胸口被破开了一个大洞,粘稠的血液从血洞的上方垂下,一滴接着一滴。
暮倾然扭头看向慕容婉月,她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凌乱的血迹,看向慕容婉月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在如此可怖的环境之下,她的笑一如既往地温柔。
暮倾然的脚下还有一个男人,是暮倾然的哥哥暮旭阳。他死不瞑目,趴在地上鲜血直流,他的背部体无完肤,都是可怖的刺穿和灼烧痕迹,脖子处甚至露出了森白的骨头,好像只要推一推,他的头就会掉下来。
还有……还有暮倾然的师傅青鹰,他被一支细长的冰锥死死地钉在冰晶王座后面的墙上,尖锐的冰锥在墙上留下了一个窟窿还有如蛛网般的细痕。他头部垂下,鲜血自他的发丝和指尖一滴滴流下,墙上都是他的血。
那一天,整个融雪城犹如地狱。
“那你应该害怕下去,见了我,应该也该害怕才是。”
暮倾然打破了沉默,看着慕容婉月水盈盈的美眸,她又冷笑了一声:“而不是耍着这些小伎俩,企图博得我的同情。”
慕容婉月低下头,浅淡地笑了笑:“若非如此,你又如何能好好地在这里听我说话?”
“我来,并非为了你。”
暮倾然顿了顿,道:“说到底,你还是救了闵沁,这个情我就当还你了。”
“闵沁,是她……”
慕容婉月皱了皱眉,好像陷入什么痛苦之中一样:“你喜欢她?”
因为几句流言蜚语劳师动众,不止当面兴师问罪,甚至还派人去杀了神都三大王爵家族的人,如此狂妄,如此愤怒,为的便是闵沁?
“我的事与你何关?”
暮倾然冷哼一声,没有回应。
慕容婉月白着一张脸道:“我与你十年情谊,现在竟然一点事都无法探知了吗?”
“十年情谊,你最后对我说的又是什么?”
暮倾然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