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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失败了,一无所有了也没关系,我当流浪汉养你,然后你伺机东山再起……”费奥多尔这下是真的欲言又止了。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失败的后果跟弗朗西斯不一样,也许他没那麽好的运气。
不过……
费奥多尔迟疑地问:“您一直当流浪汉……该不会就是在准备这一天吧?”
流浪汉是社会的最底层,同样也是不会被任何人关注的污秽之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最适合他们这种人的藏身之所了。
花言其实会这麽做也有不想上班的原因在,但是他现在有点困顿,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干脆仅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费奥多尔哑然,不知道该说对方准备的过于充分了,还是该想对方这样这是不是对他太没信心了。
一小团纯粹的白忽然自视野上方盲区落进水中,他下意识抬头,如墨的夜幕中正不断飘落雪花。
“下雪了……”
费奥多尔眼眸中倒映出无数纷纷而落的白雪,它们被温泉周围暖色调的灯光照亮,又在靠近泉面散发的热意时重新化为水珠。
如同一场浩浩荡荡又义无反顾的奔赴。
亦如身侧青年本身存在与他理想的不兼容。
如果他想消灭世界上的所有异能者,将这份罪孽彻底净化,那对方本质上类似于纯粹极致异能构成的身体极有可能会随之消散,到时候对方的意识会仍旧存在吗?会用与其他平行世界的他一样的方式来联系他吗?
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费奥多尔视线从夜幕中垂下,看向身侧的青年,在看清对方在做什麽时,他骤然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只见对方正抬头向天空吐出一点舌尖,像是在等什麽一样。
“花言……”费奥多尔有些艰难地问道:“您在做什麽呢……?”
“接雪。”
花言因对方那一句下雪的提醒而重新打起精神,他原本是想单纯欣赏雪景的,但不知怎麽回想起了一副在下雨天朝天空张开口吃雨的怪图,已经彻底被酒精模糊的意识没能阻挡那份由怪图而冒出来的好奇心。
他本能说出了自己此刻的想法,“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下雪,有点好奇味道。”
费奥多尔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回答,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尝雪。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对方现在意识不太清晰,换做平时的花言可能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对方在喝醉的情况下,似乎会比平时更坦率、也更热情一些。
这算是对方最为真实的一面吗?
他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很确定等明天对方酒醒之后如果回想起现在的所作所为,绝对会后悔。
费奥多尔无奈地出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花言。”
被喊了名字的青年下意识回过头,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唇上忽然传来一道微凉的气息,轻飘飘的,也凉凉的,像是一直没接到的雪。
花言下意识轻轻舔了一口,尝到的味道是自己呼吸间的酒精甜味。
朦胧的白雾里他近乎只能看见那片神秘深邃的紫罗兰色,其中似乎浮现出了些许惊讶?又或者是什麽更深层次的东西,花言有些分辨不出来,也没有想去分辨的兴趣。
他缓缓阖上眼睛,想要通过眨眼的方式来继续维持清醒,但在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费奥多尔伸手遮住了那双近乎成为无垢纯白中唯一色彩的眼眸,他能感受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