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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脉象四平八稳,心脉略有游移,不过你刚融合这颗心,也正常。”裴容舟给扶荧写下药方,让她带回去吃。
扶荧也算半个医者,知道自己没什么大毛病,此行主要是为了另一个问题来的。
在他写字的工夫,扶荧开口:“先前拜托怀舟先生查之事,不知结果如何了?”
扶荧看到他指尖僵了一瞬。
裴容舟抬起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扶荧在他神色间看到几分迟疑不定。
裴容舟踌躇许久,声色温吞:“我认为阿荧最好不再与那人牵扯。”
扶荧听得愣了下,“此为何意?”她追问,“可是那千机引有旁的什么?”
裴容舟无奈地摇了摇头,思虑再三后,最终还是从柜子里面将那东西取了出来。
是一个笼子,笼子从中隔开,分别放着两只老鼠。
一只老鼠已经死去,因裴容舟事先用药喂过,所以即便两日过去,尸体也没有腐败的迹象。
另一只还活着,但也不像是活着。
它狂躁地在里面窜动,七窍流血,皮毛发青,一双老鼠眼贪婪地盯着同伴的尸体,许是饿极了,最后竟啃食起自己的爪子。
扶荧看了会儿,“它们”
裴容舟指着左边死去的老鼠说,“这是正常存活的老鼠服下千机引之后的变化;这边是死后吞药所产生的变化。”
扶荧对着那只癫狂的耗子陷入恍惚,不由得想起先前那群魔兵的样子。
裴容舟说:“聚灵瓶从你给的毒液中淬炼出少许带有魔气的精粹,我想那就是最开始你服下的那部分。”
扶荧登时捏紧自己的十个指头。
裴容舟忽而看向那只发狂的鼠,“它吞下的正是从中淬炼而出的。”
其意不言而喻。
扶荧脊背发凉,一股一股麻意顺着尾椎骨窜至天灵盖。
她生怕自己记错了,于是又将早些时候的那个病案本从储物袋里翻找出来,一页一页翻找着上面所记录的症状,越看,那股麻意越深一分。
“扶荧,你没有猜错。”裴容舟那会不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看向扶荧的目光带有一抹悲悯之意,“如果这是从那些所谓活人身上得来的,那么他们理应死了。”
话音落下,扶荧眼前跟着一黑,本子转而掉落在地。
她顾不上捡起它,双手扣住桌边,堪堪稳住身形,嘴里喃喃:“我以为,是我无心,所以千机引在我和那群魔兵身上的表现才有所不同。”
千机引,活人所服将死;死人所服将活。
那时扶荧不是没有怀疑过,他们明明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何中毒之象所指的却是人死后的症状,属实诡异。
扶荧毕竟初来乍到,加上身体有异,更从未接触过魔兵,对此虽有疑惑,却未想到那一步,最终只是留了个心眼,解毒时从自己的身体里先抽了一瓶子出来。
正因不了解,所以才交给裴容舟,让他二次鉴定一番。
如果那群魔兵早已死去,为何还能清醒地站在九幽?
如果九幽宫没有一个活人,那整个九幽城的百姓呢?想到那些死而复生的人,扶荧彻骨生寒。
倏然她又想到什么,紧着嗓音追问:“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是傀儡?”
裴容舟摇了摇头:“千机引若下在死人身上,那么这人七日后便化作死傀,本就是傀儡的人,千机引又怎能生效?”
是啊,本就是傀儡的人怎能有用。
扶荧浑身泄力。
裴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