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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睫毛:“扶荧此生都会记得裴先生的这份恩情。”裴容舟不禁失笑:“那你恐怕要记很久了。”
她恍惚一瞬,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裴容舟是凡人,凡人生命短暂,难论永恒,可她不同,对裴容舟来说,她的确要记很久很久。
告别的话没有说太多。
苍狼拉着玄色的轿辇腾空而起,她撩开帘子,地面那道月白的影子逐渐转为一个小点,随着距离的升高,再也看不见。
她放下帘子,低低叹了声气。
宁随渊坐在对面,指尖捻弄着那只精致的青玉茶盏,嘲讽似有似无:“舍不得?”
扶荧递去莫名其妙一眼:“还要回来,有何舍不得的。”
听到还要回来几个字,掌心间的那只杯子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宁随渊随意将它放下,成风颇有眼力见地取出了个新茶盏,重新给宁随渊斟满茶水,不过此时他也没了品茶的兴致。
“你送的药可是从我宫里拿来的?”
虽为质问,确是肯定。
一听到这话,碧萝先慌了神,她偷偷瞥了眼扶荧,见她依旧从容,跟着淡定下去,没有说话。
扶荧既敢把东西送给裴容舟,就不怕被宁随渊知道。
不过怎么说都是他的东西,总归是要给个解释的,“帝君放心,我拿的都是些寻常药材,不是昂贵物,原本是想留着自己用的,帝君若是心疼,回头我再逐个采来还您。”
成风是个多嘴的,听罢就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提宁随渊说了:“不过是一些药,帝君才不稀罕,扶姑娘有所不知,那日帝君本想将万生琉璃盏”
“成风。”
一声低喝,生生打消了他接下来的对话。
成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东西,小心打量着宁随渊的表情,不敢吱声。
坐在一旁的碧萝先是沉思,接着恍然大悟:“万生琉璃盏难道是那个东海神盏?听闻内有洞天,是独绝无二的奇宝呢。”碧萝十分稀罕这些新奇玩意,迫不及待问道,“那东西呢?”
面对碧萝兴致盎然地提问,碧萝哪敢吭声。
宁随渊压着双深浓的眉眼,低头淡定地吹了吹茶水,说:“碎了。”
“啊啊?!!”
碧萝傻眼。
“还、还能碎?那可是大宝贝啊!”她遗憾地捶胸顿足,又颇为不甘心,“怎么碎的?”
宁随渊的眼神似有如无地落在了扶荧身上,“遇上了没有良心的,自然碎了。”
此话深深,碧萝听不明白。
扶荧倒是听出来了,佯装不知,长睫垂着,坐姿安静且乖巧。
宁随渊说不气恼那是假的。
即便过了这么久,他仍记得她离开九幽的那天,落在身上的那场大雨有多么冰冷。
两人隔着一张桌案,他目光深深,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越是假装一无所知,越是让他感到无可奈何。
“一些药罢了,本尊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宁随渊端起茶盏慢饮,余光却观察着她,“以后想要什么直说,偷偷摸摸得像什么话,传出去本尊脸上也不好看。”
扶荧指尖微凝,终于抬了抬睫毛。
此时外头传来苍狼嗷嗷的嗥声,许是不动山快要到了。
宁随渊放下茶盏,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底深色不加掩饰,旋即轻声作问:“找到那本书,然后呢?”
扶荧看了过来。
宁随渊说:“然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