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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迎着裴容舟疑惑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算是长辈。”不过,不是她的长辈。
裴容舟恍然大悟,思来想去,郑重将那把木剑双手递过,“既是你熟人旧物,那么这把剑理应交由你来保管。”
扶荧凝视着它,月光雕刻出它身上的旧痕,本是一件死物,却又好像让扶荧看到了活着的人。
子朔性子顽劣,不受世俗拘束,便是长大了也不掩那股孩子气。
他爱玩,很小的时候就会背着阿爹偷酒喝;也会夜闯闺房,只为给她带来一罐子亲手抓来的萤火虫,闲暇无事,还给她缝毽子,扎鞠球;即便是平平无奇的一小块木头,到他手里也都能变成栩栩如生的小玩意。
像这样的木剑,她曾经有很多把。
他可能以为这样的小玩意能讨得她的欢喜,自也能让小儿止啼。
其实扶荧并不喜欢这些小东西,只是因为那是他给的,所以她才喜欢。
后来它们和子朔一样,都烧在了那个春夜里。
什么都没有了。
十七年太久,扶荧原以为自己已经将一切遗忘;然而那些日日夜夜,点点滴滴,那些共同相处的细枝末节,只要回想,便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扶荧深深看着那把剑,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既是子朔于你的赠礼,便该由你保管。”
裴容舟注意到她一闪而过的神伤,还有所念小字。
他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重新把木剑放回本来的位置,斟酌许久,才道:“《百杀录》本是一本邪卷,因此多年来才诞出无数祸端。可不管是得到了生卷还是死卷,是想杀人抑或是救人,最终反噬的都是自身。”
裴容舟这番话似在警醒着她,目有灼灼:“我不知扶姑娘有何目的,但你本是无心人,若遭其噬,必受其苦,便是手握生死之卷,最后不过也是这本书的提线木偶。”
扶荧心中一颤,深感诧异地看向他:“你能看出来?”
裴容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俯身拱手:“冒昧了。只因世代看书多年,受其影响。加上此前赐魂的镇天司不似凡人,所以有了洞悉他人命火的能力。”
因这份特殊,他才能更好地行医问诊。
扶荧若有所思,片刻问道:“既然先生看出我的不同,那么敢问,我如何才能不被书种操控。”
他语气微顿,对着扶荧字字深重
“你要从旁人那里换取一颗不灭之心。”
“你要从旁人那里换一颗不灭之心。”
夜静更阑,扶荧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回荡着裴容舟此说的这句话。
不灭之心分为三种:一是生来的不死不灭澄灵心。
其二为:以生魂渡化,炼成的一颗心。
抛开其一其二暂且不谈,其三更为荒谬:得百人仰之,其怀钦敬之忱,取心头血所融为一,渡炼明心。拥得此心者,□□脱凡;凡骨离尘,羽化飞仙,方能邪祟不近,自成神体。
扶荧自没本事得到不死不灭之澄灵心;也做不成用生魂修炼的恶人;更没办法换得百人仰之。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自打得到了书种,她四海腾腾,总有一股冲动牵扯着她。
“阿荧,快吃不吃就没了”
正心乱如麻着,旁边忽地传来碧萝不甚清晰地梦呓。
她怔了怔,看到她一边睡觉一边吧咂嘴,想必是又梦到了吃烤兔肉。本是烦乱的心间顿时软化,扶荧小心给她把被子拢紧,轻轻在她脸上捏了把。
她已经不在乎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