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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毒之物,最多让人肢体酸软,短暂昏厥。也能唬人。
她手指碰上他的腹腔,猛然接近的柔软触感让贺观澜肌肉绷紧,条件反射欲要拉开。
啪。
扶荧一巴掌拍下去,斥了声“别动”
手劲儿不小,贺观澜手背顷刻多出道红印。
他收回手, 强忍着不适让扶荧查看伤情。
这伤是他刻意而为,半分不掺假。
玄鬼的利爪从侧腰贯穿后背, 皮连着肉,肉扯着筋, 森森白骨裹着血淋淋的伤, 糟乱的暴露在外。
情况略微不妙。
扶荧所带的丹药只能维持基础的伤,像这样严重的外伤, 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调养不过来的。何论他们现在身处回落崖,不知会不会像先前的蜃境一样, 有伤口不能愈合的情况发生。
扶荧先简单清理了一下疮口, 敷上止血抑疼的药粉, 再递过去一颗丹药:“服下。”
贺观澜掩眸, 将那褐色的丹药直接吞服。
药腥,发苦, 他对丹药一窍不通,只觉得疼痛确实消减, 至于那毒
“姑娘先前让我吞服的是何种毒药?”
扶荧说:“你要是确实没做过伤天害理的,我会给你解药;倘若你心怀不轨,七日后爆体而亡。”
她胡咧咧一通,严肃的模样确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贺观澜沉沉凝着她,忽地笑了:“既然担心我伤天害理,又何必救我。”
扶荧眉眼浅淡:“若你没有伤天害理,自要救你。”
贺观澜登时哑然。
他神色间思绪看不分明,忽听草丛晃动,淡淡鬼气聚集,蛰伏在暗,危险暗涌。
扶荧忙于包扎,并未觉察,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投落出四四方方的青影。
贺观澜心念一动,指尖跟着轻勾。
草丛里的动静变大,巨大的黑色影子匍了下来。
他坐在原地未动,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静静地看,静静等她的抉择。
救人救己,这是每个自诩圣者所将面临的抉择。
可人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大义,真有危难发生时,谁都会选择保全自身。
他看惯虚伪。
如今只是想知道,身携决明灯的圣女能否挑起救世大任。
甚至,他的私心想见她撕破目前所展示的冷静自持,露出难看的伪善,惶恐,或将他推入妖怪口中时的一点点歉意和惊惧。
她该是那个样子;
所谓圣,不过是土地之上高高供奉起的泥菩萨,洪水冲来时,也只剩下一滩烂掉的泥肉。
这是一条蟒蛇所化而成的玄鬼。
它的动作迅又猛,虽然身上有伤,但也丝毫不影响它的动作。
扶荧是能躲开,可是后面的伤者就不一定了。
隐青灯一直攥在手上,扶荧驱使灵力抵开玄鬼的第一波袭击,趁其倒地的这段空隙,迅速将人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扶荧把人带起来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高,更重许多,一半的重量压在肩头,自是走不了多快。
她拽着他,卖力地朝水源的地方跑。
贺观澜意外地挑了挑眉,看样子眼前的“圣女”,确实比起之前的苏映微多了几分真实的良善。
良善。
尽管在当今不虚洲算不上什么好词。
玄鬼很快恢复,紧追过来。
扶荧的肩膀实在扛不住他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