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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眸底异色,上前将掌心虚放在他额心,温和的白光笼罩着少年眉眼,须臾间就给出反应。先是手臂,接着是眼皮子下面乱晃的眼珠,最后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直愣愣对着天空,良久,仿若失智般从地上坐了起来。
弟子情况不对劲。
□□虽是清醒的状态,可从神情来看,更像入魇之人,整个人都是虚晃空洞的。
“你叫什么名字?”扶荧蹲身在他面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摇头。
“你还记得从哪儿来吗?”
他还是摇头。
除了睁着双眼,根本问不出一二。
贺观澜扯了对方身上的腰牌,垂眸,“外楼弟子。”
也难怪未收到折子。
太华山门众多,每座山门都有对应的仙长掌管;若是太华山内门生事,会第一时间告知贺观澜。
见扶荧欲要用隐青灯破他迷瘴,当即打断:“他三魂七魄失了一半,身躯已是半个空壳了。”
根本不是几个小术法就能解决的。
贺观澜漠然凝视着那神智近失的弟子,似有失望,旋即指尖凝光,便要赐他个痛快。
注意到他要做什么,扶荧心中一惊。
抬手以青灯相抵,双臂严严挡住少年,“他还活着?!”
贺观澜微耷眼皮,“不如死去。”
对临仙客来说,不,对人来说,留一具躯壳痴痴无畏活着;还不如干脆果断地死去。
“我门下弟子。”贺观澜微一沉音,“我说了算。”
简直是莫名其妙。
扶荧看向他的眼神活像是在看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宁随渊来自魔渊,残忍乃为天性,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他是太华宫的掌司,是修得苍生慈悲道的上仙,是历经五百年的世间修炼才坐上这个位置的司离君!
躺在这里的更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旁人,而是他的弟子,是叫他一声“尊上”的弟子!
换句话说,若不是身上这身门服,他怎会沦落在此?
便是真的死,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死在贺观澜手上!
扶荧怒不可遏,艰涩从牙缝中挤出声音:“他若不得医治,你杀他也无可厚非;可他当今脉象稳妥,离魂也只是暂时,说不定只要破开迷局,就能不药而愈。”
“他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你更没有非杀不可的必要。”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解药我也不会给你。”扶荧冷声放了狠话。
贺观澜寂静站于日光澄澄中。
他的眼神是与此反之的清冷,一瞬不瞬,如同凝结在扶荧身上。
倏而笑了。
称不上笑容,更像是情绪操控下的唇角上扬,整张面目依旧显得冷漠不可近。
“那毒药不足以致命,是吗?”
扶荧脊梁僵硬起来。
他满意地看着她微变的表情,俯身靠近,“扶荧,你很聪明。”他说,“但是你骗不了我,我和他不一样。”
宁随渊愚蠢更从未清醒。
他将她当作心爱者的转世留在身边;贺观澜不同,他看出真假,更看出她苦心营造的谎言。
昨天对他说的那番话也许只是用于迷惑他的借口。
她想挑起他与宁随渊的纷争,想利用他杀了宁随渊。
她的恨,绝对有更深一层的理由。
“你对我的包扎方式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