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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的成风说:“剑给我。”成风摘下佩剑放在宁随渊掌中。
他递过去。
扶荧双手接剑,十指收力,锐剑出鞘。
他眼底烧灼着幽火,神色陡然变得晦涩不清。
唰!
扶荧将剑完全抽出,毫不犹豫架在了脖颈上。
宁随渊太阳穴突突猛跳着,堆积的情绪几近爆发,忍耐了不过几息间,最终使出术法弹开了那柄幽幽长剑。
长剑从她手中滚落,啪嗒一声掉在脚边。
她纤长的脖颈已有一道割痕,此时正微微渗着血。
扶荧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宁随渊的心情并不好受,气闷淤堵,伴随着隐隐纠缠的烦心意乱,他不知为何如此,只觉得周围一切都是那般让他不痛快。
扶荧让他不痛快,那伙凡尘子让他不痛快,就连地上那把剑都让他不痛快!
“命还给你,条件我收下。”宁随渊垂眸威胁,“但是仅这一次。”
他转身离开,随一干人等重新进了城门。
见扶荧还杵在原地,当即不耐地催促:“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扶荧扭头对着小路的方向看了眼,收回视线跟了进去。
结界重组,城门再次闭合。
扶荧回到瑶华宫,侍画冲过来抱着她一顿哭。
虽说这两个婢女是宁随渊安插过来负责监视她的,但毕竟相处久了,加上扶荧为人和善,或多或少都处出些感情。城门前发生的事不多时就传遍整个九幽宫,侍画唯恐生事,兀自落泪好久。
小婢女哭得情真意切,莫名还有些让人忍俊不禁,扶荧心底的那抹郁结跟着消减不少,拍拍她的肩膀安抚,“我没事。”
翠珑拉开侍画:“去找些药来,姑娘脖子有伤。”
侍画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刀痕,眼泪又有几分刹不住的迹象。
很快取药回来,侍画边上药边抱怨:“姑娘何苦为那群人受这罪。”
扶荧笑了笑:“他们本就无辜,我也算不上受罪。”
侍画噘着嘴,仍是替扶荧委屈。
她也没有刻意辩解什么:人族看不起魔族,魔族更瞧不起人族。侍画站在她的立场替她感到不值,她又何必因为一群“外人”,让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侍画难过,辩解多了,只会让真心关心她的侍画心有芥蒂。
扶荧捏了捏侍画的手,“这次我让你担忧受怕,是我不对,下次再也不会了。”
她允诺,眼神温柔似水。
侍画俏生生的一张脸蛋红透,瞬间对那群人的成见也跟着打消。
她收起药箱,说:“姑娘心善,我刚才也只是说说而已,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扶荧弯了弯眼,笑着捡起果盘里的一颗葡萄喂她。
侍画嚼着嫩甜的葡萄,心绪不宁,总觉得姑娘不似表面这般开心,也是,任谁在鬼门关走一遭都会心惶惶。
她眼珠子一转就来了主意,一屁股坐下挽住扶荧:“明夜刚巧是朝月节,街上热闹得很,不妨带姑娘上街瞧瞧去?”
“朝月节?”扶荧疑惑。
“是啊。”侍画热心解释道,“魔族千年间都不曾见天日,后来山神死于帝君剑下,我们也得以搬离地下,于是将这一日取名为朝月节,以此庆祝九幽族的新生。”
扶荧恍然大悟。
“至于为何叫朝月节”侍画歪着脑袋说,“那天是族人第一次看到月亮。”
日与月是魔族不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