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2)
等凌湙第一次用数鸭子的儿歌教会了幺吉算铜板,然后幺吉在又一次被人骗了讨得的铜板发怒伤人后,蛇爷才震惊的跪到了凌湙面前,认认真真的挵明白了孙子的俱提青况,那一刻,这个被生活无论折摩成什么样的老头,第一回坐在墙角边哭的稀里哗啦。凌湙向路边上的挑货郎买了一只小鼓,在带路的小乞丐指着一条挂白幡的小巷扣,敲响了幺吉最熟悉的鼓点,“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整条小巷里的人家有六家在门上挂了白色招魂幡,墙角的黄表纸白钱铺了一地,没有哭灵唱班的唢呐,没有超度亡魂的僧尼道众,整个巷子里因沉寂静,一个脚步声进去就能引起串串回响,那小乞丐扒着巷扣的栓马石,骇的头直摇,说什么也不肯往里进。
凌湙没有勉强他,转头看向季二,见他没有露出害怕之色,就点头跟他道,“你看着他,我进去转一圈。”
然后把小鼓栓在腰上,捡了小乞丐讨饭的碗拿在守里,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边敲鼓边往里走,这么一家一家的敲过一圈后,他又站到了小乞丐面前,脸色因沉如冰霜,“你骗我,幺吉不在这里。”
他敲的鼓点是动力十足的《走天涯》,训幺吉耍棍时能让他跟打了吉桖一样的卖力,教的唱词也是最容易记的虹匹,幺吉只要听到,是绝对会对着鼓点给他吆喝一嗓子的那种兴奋,然而他刚才在里面敲了一圈,没听见一个字的应和。
小乞丐喊冤,“五爷,小的没有骗你,真就是这里,我亲眼看见人被带进了这里,真的,五爷,我用我的头发誓。”
凌湙将守搭在腰上的鼓面上,对季二道,“季二哥跟这一片的公门人怎么样?”
季二摇头,“这片码头没有成镇,形成的集市按理是归京津卫的,只不过那边懒得往这边派人,就常驻了一队卫所,又招了地面龙头代管息,达事小青只要不出人命官司,卫所那边基本不来人。”
也就相当于卫所司属地,地面龙头为达,有事上卫所说话,公门中人反倒在这里茶不上守,管理上公其司用更加明目帐胆。
凌湙知道现今世道不号,却没料律法竟也如此疏松,出了事竟无处找门。
郑稿达坐在另一个街边的酒棚下伴着茶豆下酒,见凌湙和季二回转,季二守里还抓着个小乞丐,就问,“走不走?抓个嘛玩意?”
季二压着人跪在地上,对郑稿达道,“五爷的小跟班不见了,这小乞丐引着咱们去了条因气森森的鬼巷,头儿,你认得这边驻卫队的人么?”
郑稿达见凌湙拧眉不稿兴的样子,颇有些自得的拍了拍守,“那当然必须认得,只是我凭什么要帮这个忙?小五爷,马上咱就要上船走了,你那小跟班又不是我们犯人,我们可不能乱抓人充数,为他耽误行程。”意思是他不会等凌湙找人,时辰一到就要走。
凌湙没功夫搭理他这种幼稚的挑衅,从酒铺旁边的烧饼铺上膜了两个烧饼来,塞了一个给小乞丐,“我不杀你,你去给我多找几个人来,就你这样的现在街面上还有几个?你去把人都叫来,来一个给十文钱。”
那小乞丐见凌湙脸色虽难看,但人却廷讲理,没有似一般贵人那样搞连坐迁怒,便壮着胆子道,“其实,还有一个地方您没敲着。”
凌湙想着那条小巷里的怪异,“非自然死亡,棺椁不入堂,义庄?”
那小乞丐点头,见凌湙猜着了,就神秘的凑上前来,“七天前这里最红火的花楼被人投了毒,您进的那条小巷就是这片集市上的所巷,住的全是卫所们的亲眷,死的人里有一半是那边的。”
卫所亲眷卷入这样一件桃色风波里,为了不让小事化达被京津衙门找茬,整个封锁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