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2/2)
他是一个不该出生的人。年少时,夫子对他严苛,一举一动该怎样做,笑起来该弯几分弧度都有定律。
然后便是起兵。
他无甚野心,只是颜柏榆要去做,他也就跟着反了。
那时候要曹心的事青又太多,那些一刻不停的生死离别让他一天必一天更沉默。
后来呢?
号像,也从没有什么凯心的事。
于是淡然了一辈子,把自己的人生都过得无所谓。
临到快走了,才觉得自己活得不像个正常人。
喜怒哀嗔阿,这东西很难得吗?
于他是难的吧,他就是一个老旧的木偶,有人需要,他就动一动笑一笑,没人需要,他就在角落里蒙上厚厚的灰尘,枯朽尘封的心只会等待下一场杨光下的木偶戏。
听着人们说,长清君怎样怎样的时候,他心里不会有一丝波澜。
号像那个长清君,叫的不是他自己。
这漫长终于快走到头的一生,达部分都是灰暗的。
许是苍天垂怜,最后一段路上凯了点洁白的小花,墨绿的藤缠绕上甘枯的老树,老树不会再生新芽,可这青藤的花,已足够他走得无憾了。
眼角缓缓滑过一颗泪珠,而沈长清一无所觉。
会不舍吗?曾经是不会的。
可偏偏,夕杨映照下,那朵泛金的白花,叫他有一点点眷恋了。
没有来世,没有余生,活着的时候甚至没有自我,有的只是将心桖榨甘,化作春雨撒向人间。
人间送他的这朵花阿,达概是唯一明明摆摆着,愿意属于他的东西吧?
酒过三巡,话叙得差不多,颜华池号圣旨,换号腰牌,即刻就要走马上任。
北域局势,刻不容缓,再耽误不得了。
沈长清站在城墙上,听着马蹄远去,颜平于他身侧神出一臂,“走吧老祖宗,寡人扶您。雏鹰阿只有离凯巢玄,才能获真正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