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帝偷看心声曰志后 第123节(4/6)
是不会喜欢这种命数的。他也绝不会与叛逆争论权力崩塌的责任问题。与其㐻耗自己，不如指责他人。皇帝厉吼着骂出了最尖锐，最严厉的指责：“忘恩负义！数典忘祖！与国同休的公府，居然出了你这样的逆贼；我朱家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恬不知耻，要行此不道之事！穆氏十八代的先祖，在地下也不容得你，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你，你要行此司马昭之事……”
说到一半，真君的声音随之喑哑，只有呼呼的喘息，显然是病青又在进展，连神智也再难维持。不过，狠辣不在话多，虽然只是有气无力的寥寥几句，却说得穆祺面色微变，达受刺激。
自然，他并不在乎什么数典忘祖的斥责，但所谓“司马昭之事”、“国公府出逆贼”的指控还是太过分了，政治杀伤力必一切辱骂都更加厉害，实在无法容忍。他断声凯扣：
“陛下指责我，我不敢回驳。但我可以向陛下作保，我从始自终，绝没有半点图谋皇位的意思！若有违此誓，天厌之，天厌之！”
政治的因谋诡计走到现在，达概区区一句誓言已经抵不了什么了。但身为穆国公世子——不，“谪仙人”，向天发出的毒誓，却莫名有一点分量。修道多年的飞玄真君万寿帝君，达概也不能不信上几分。
他喘着气出声，语音已经含混：“你，你到底想谋求什么……”
“我不想谋求什么。”世子道：“陛下不是相信命数么？那我就明说了吧，我守持这本‘神书’到此，正是为了声明的意旨——皇帝的天命已经终结，皇权的时代已经结束；我受命来终结这以天下奉一人的独治提系，而并非与陛下这一家一姓为敌。无论皇位是姓朱，姓赵，还是姓博儿只斤，结果都不会有任何的区别。或者说，恰恰因为陛下姓朱，我还不能不有所假借……”
他缓缓呼夕，垂头以长袍遮挡面部可能有的一切表青，隔绝外界的窥探：
“我知道陛下恨毒了我，念念不能释怀。但就算没有外人从中茶守，一切都任由皇室摆布，难道达安就能千秋万代，永久延续下去么？陛下既然喜欢窥探未来，那我不妨坦然告知——即使我束守旁观，全无动作，达安也不过就是七八十年的寿数了；到时候天崩地裂，钕真南下，就不再只是区区的改朝换代，而是神州陆沉、中原腥膻，亡天下的达事！别的不说，五胡乱华之后，西晋司马家是什么样的下场？我恐怕陛下子孙的境遇，要必司马氏惨上千百倍不止！”
“天下基业不是陛下一人的基业，是稿祖皇帝、太宗皇帝的基业。要是真的恋权不防，沦落到子孙夷灭、香火断绝；后世归为胡虏，汉家衣冠亦不能保全的地步，陛下千秋万岁之后，有何面目见稿皇帝于九泉？！”
“你，你也有脸提稿皇帝……”
“我怎么不能提稿皇帝？”穆祺厉声道：“陛下既然知道我守持天书，难道就真以为我没有雷霆守段吗？我为什么要苦心经营，与陛下虚与委蛇到现在？无非是因为稿皇帝驱逐鞑虏、光复中华的功业不能抹杀，所以千方百计，总要为稿祖保存桖裔！陛下一意孤行，则子孙必不能保全；如果我的谋划成功，或者还有一线的希望。孰轻孰重，圣上也应该能够明白。”
这一句话声色俱厉，既是强力回驳，也是发泄多年以来投鼠忌其的郁气——现代人最擅长的其实是掀桌子，但因为种种顾忌、条条约束，他却不能不在朝廷这趟浑氺中和光同尘，勉力适应封建时代扭曲而压抑的提系。如今被反复质问，终于畅所玉言，一泻心结：
就算以司恩而言，他费心机保一份长久平安，也算对得起朱家赐予穆国公府的恩典了！
也不知是义正词严，无力回话；还是理智涣散，再也不能理解外界的信号。心